若塵聽得脊背發涼,就好似那天的一幕,都被這個王爺看在了眼里一樣。
難怪他是一個病歪歪的王爺,這小心思太多了,整天想著怎么琢磨別人,能不病嗎?
“讓本王放人,可以,得給本王一個更好的交易,讓本王覺得,這筆交易,可成,否則的話……只能將你的這個心愛的男子,留在本王身邊了,至于留到什么時候,要看本王的心情。”
忽然,一個下人急沖沖而來,手里拿了一封信。
他呈現給了魏巡撫,巡撫看了一眼,好似松了一口氣,急忙轉交給滕王殿下,說:“殿下,樓撫琴的尸首已經找到了。”
“哦,她死了嗎?”
滕王打開信,看了下字跡,抬眼看著若塵,輕輕笑起來:“有趣,真有趣,你這個秀才,不簡單,從不出面的譽王,竟然親自寫來信箋,你的面子可真大。”
他看完信,說:“既然樓撫琴的尸首已經找到了,那就算了吧,不過,”他抬眼看著黃月明:“你大鬧巡撫大堂,你所謂喜歡的這個男子,畢竟也是有證據幫助過樓撫琴,那,該有一些補償,你應該明白。”
這簡直就是明火執仗的敲竹杠。
但黃月明一口就答應了,只要能救方玉,讓她付出代價,有什么關系呢!
“明日,我就讓人送來一張十萬兩的銀票,作為保單。”
滕王微微點頭:“那尸首到底是誰,本王也不想真查下去。十萬兩,也足夠彌補一點樓家挪動的虧空,不過,方玉,秀才功名削除,自此以后,不得再踏入科考場。”
“殿下。”若塵想說什么,滕王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在本王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學會閉嘴。一個區區女秀才,本王殺了就殺了,你以為會翻天不成?”
若塵怔住。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滕王暴露他內心的陰森狠毒。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真正聰明的人,不僅是學會說話,還要學會閉嘴。”
說完,他轉身離開,只留下碧螺春的茶香,在室內回蕩。
從魏巡按府出來,若塵在門口,看到自家的馬車旁,站立了一個青衣仆人。
那仆人對她點點頭,她坐上馬車,在仆人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一條河流邊上,看到了一具尸體,已經腐爛,看不清楚容顏,但服飾,是樓撫琴身上的服飾。
魏巡按收到的那封信,大約就是說此事,他可以完成上面的任務交差了,至于是不是真正的樓撫琴,已經不重要了。
不遠處有家茶館,青衣小仆,領著若塵來見藍晨。
藍晨坐在靠窗口的茶座上,古舊的茶桌上,擺了幾樣小的吃食,還有一壺綠茶。
他側臉對著光線,淡淡的光暈在他身上打磨了一層精致的光圈,讓他原本清澈的眼神顯得迷迷蒙蒙。
他的手指撫摸著南珠,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在他對面坐下,他凝視著她,說:“這些天憔悴了不少。”
“你答應了我的事情,一直沒消息,我怎么能不憔悴?”
“滕王是聰明人,只要放人比不放人的好處多,他必然是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