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簡樸的青衣小帽,蕭墨有些不樂意,問:“學長,我可否還是穿我自己帶來的衣裳,這衣裳,也未免太丑陋了!”
山長夫人眉毛一擰,說:“從松濤學院走出去的,有大約幾百多舉子、進士,分布在各地做官,他們最初也都穿了這身衣裳去科考的,雖然你是旁聽生,也應該按照學院規矩來才是,若想自由,何必來旁聽呢!回去當你的大家閨秀不好嗎?”
眼里,寫滿了嫌棄。
松濤學院的學子,出身非富即貴,山長夫人遇到的事情很多,但這次,女生因為是第一屆,破格來了旁聽生,只怕還會陸續有,讓她頗為擔憂,擔心這些女子,白白占了一個名額,卻不是來讀書的,而是來悄悄相中那些有前途的兒郎,而耽誤兒郎們念書的。
所以,對旁聽資格的女生,自然態度不會好。
不能見表兄,與不能穿漂亮華貴的柔衫相比,自然是見表兄重要,所以,蕭墨只得默默忍耐了。
“若塵啊,你快換了衣裳,然后晚間新生聚餐,學院的特邀山長會來光臨巡視。屆時,你可要代表這第一期的女生,說些場面上的話語,感恩朝廷的恩典。”
不就是新生致辭嗎?
若塵點點頭:“那我找了寢室就去準備去。”
因為女生稀少,所以也得到了優待,她們住的是一處安靜的小院,院子里,有幾處房子,一人一處,一個姑娘只能帶一個侍女。
平素吃飯用膳,她們也和男生別無兩樣,在膳食處用膳,不過女子間和男子間也是分開的。
能這樣,若塵已經十分滿意了,男女有別,處處規范,也是保護女子的名節。
若塵和芷兒,帶著各自的一位丫鬟,領了學子衫,準備來寢室更換,卻見居中那處坐南朝北,位置最適合的屋子,已經被蕭墨的丫鬟占據。
蕭墨隨后而來,芷兒氣憤不過:“蕭墨表姐,你怎能占據最好的屋子,你和我都是旁聽生,只有若塵姐姐是正經的學子,當然最好的屋子應該給若塵姐姐。”
蕭墨淡然說:“旁聽的如何,正經的學子又如何,學院又沒有規定一定最好的屋子就給誰,自然是誰先到,誰先得,芷兒,不是表姐說你,她一個庶女,你何苦跟她后面做她的跟班,別的辱沒了你自己的尊貴身份。”
芷兒還想吵,若塵拉住她,說:“別與她一番見識,總就這幾天,讓她乖乖將那房子讓給我。”
蕭墨冷笑起來:“別人覺得你是小三元了不起,可惜,秀才在我們家,可什么都算不上,小玉,還愣著干嘛,將本姑娘的行李拿進去。”
芷兒氣鼓鼓地跟在若塵的身后:“若塵姐姐,你怎么來了學院,反而怕起了那蕭墨了,她明明是欺負人。她占據中間的房子,我來見你,還要隔了她的屋子,而且那屋子一看就窗明幾凈的,適合念書,她又不讀書,真是浪費。”
“我怎么會怕她,你估摸她就是來給我們湊樂子的。放心吧,芷兒妹妹,三日內,我就讓她乖乖自覺交出屋子來。”
來人回房,自行梳洗一番不提。
待黃昏的時候,陸陸續續的,隔壁幾個空著的小院子,又陸續來了幾個旁聽的女生,非富即貴出身,芷兒笑罵著對若塵說:“如今,女學生院子里住了這許多人,正經的,就你一個有資格的,其他都是來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