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滕王心里出現的第一直覺。
是誰?
誰在暗中對付自己?
他眉頭微微皺起來。
可這個時候,他不能再仔細琢磨幕后對付自己的黑手,他現在想的,是怎么應付父王。
那處古井,就是他挖掘的水牢密道。
那地方,平素根本就無人巡視,已經挖掘了三年了,平安無事,怎么偏偏這個時候,被人挖掘出來了?
他急忙對母妃耳語了幾句,玉妃的臉色頓時變了,恨不得給兒子一個耳光。
千算萬算,才等到這樣一個機會,眼看與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了,如今,卻出現了這樣的事。
她急忙借口休息,將兒子拉到了僻靜的偏殿,讓人把手門口,這才真的狠狠打了兒子一個耳光。
“廢物,母妃怎么養了你這樣一個廢物!”
滕王的臉孔一會紅,一會白,忍不住說:“母妃,古井水牢之事,你也并不是第一次聽說,早就存在了,將母妃不喜歡的宮人,統統處死在那里,如今,卻來怨恨孩兒,是何道理?”
玉妃說:“糊涂啊你,這絕對不是偶然發生的,這是沖你母妃來的,都以為你母妃將成為六宮之主,很多人,就坐不住了。這事,可怎么辦才好,你倒想個法子啊。”
這些日子,她主持皇后娘娘的喪事,已經證明了她此刻在后宮的地位,后宮不可一日無主,所有人都認為,只要喪事結束,皇上會找一個適當的時機,扶持玉妃為后。所以,現在但凡聰明的人,都敢來結交,哪怕從前伺候皇后殷勤的,她不待見的畫嬪,都誠意滿滿地前來請安,王公大臣更是托了自己的正妻,頻繁來后宮走動。
玉妃,也感受到了即將封后的那種榮寵,那不是當貴妃娘娘可以比的。
眼看,她渴望的一切,馬上要實現了,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是譽王還是魏王的人,但脫離不了,就是他們兩個人。竟然敢和我們對著干,上次,駙馬府遇刺的案子,也是有人模仿影子殺手炮制,如今,看來已經有人在后面,對我們的人,射出冷箭了,母妃,兒臣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這些話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古井水牢的事情,你看怎么辦。”玉妃不耐煩了。
滕王默默垂首:“此事隱瞞不住,兒臣都兜下,先保住母妃的命再說。”
“只能如此了,只要母妃還活著,始終有機會翻身。”說完,她冷冷地轉身離開。
看著母妃的背影,滕王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想起了許多的往事。
與其他的妃子不一樣,尤其與皇后疼愛平陽公主不一樣,從小,他就是在嚴厲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念書,只要一個字背誦錯誤,母妃就會罰他跪在青石板上,他的身子虛弱,也是這么得來的。
許多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因為母妃根本就不愛自己,只是將自己當成撈取權勢的工具。
或許,正因為母妃的冷酷無情,也才養成了他性格涼薄的一面,殺人如麻,從不眨眼。
此時,母妃只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位置不保,至于他這個兒子會遭遇什么樣的刑罰,母妃根本就漠不關心。
忽然,滕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殿下,皇上身邊的護衛來抓您了,您還是快逃吧。奴才是特意來給您報信的。”
滕王冷冷地看著那個小太監:“本王記得,你是新來的吧,你是誰安插在本王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