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滕王的話語,若塵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人。
淡淡的笑容,深邃如海一般的眼眸,卷翹的睫毛,凝視著她的時候,總覺得無數深情都隱藏在他的眼眸背后。
藍色耀眼的袍子,總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沒有任何時候,有此刻這樣,讓她平添幾分思念。
或許是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孤立無援。
雖然有滕王在面前,但他忽遠忽近,心思飄忽不定,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想起以前藍晨在的時候,只要出現風波,他必然走向自己,腳步穩妥,將她置在身后。
有他在,她就覺得心安。
他總是入夢。
在古代,異地戀,真的是場無盡的折磨。
“若塵,本王在說話,你發什么愣走什么神。”
滕王拉長了他一張俊俏的臉龐。
什么人啊,把內心的柔軟第一次袒露,對方卻在走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殿下,你難道從沒有納過妃子嗎?”若塵好奇地問。
“你以為本王有毛病嗎,那自然是有過的。只是本王不喜歡她們,服侍了幾夜,讓人覺得心煩,就涼起來了,反正本王養得起閑人。怎么了?”
“難道那些女子很丑,一個都引不起你的興趣嗎?”
“丑和美都沒感覺。”
若塵點點頭:“是了,你這叫情感障礙癥。”
“情感障礙……癥?”饒是滕王機敏,此刻也有些發懵。
“對,就是不懂得付出感情,不懂得與人共情,一句話,就是你的感情被封印了,你沒有愛人和接受愛的能力,是一種……”她想了想,直接說了:“感情上的‘不舉。’”
“你胡說什么,你才‘不舉’呢!”滕王大怒,這個詞匯,是個男人都無法忍,何況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當然知道他沒這個毛病。
他氣惱萬分,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玉茶杯,咔嚓一聲扔到地上。
小烏和豆兒驚得伸頭看了一眼,豆兒對小烏搖頭示意,她們默契地站得更遠了一些。
若塵友善提醒他:“殿下,這茶具是你們家的。”
“你一個小小女子,學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是看書看多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話扯遠了,怎么扯到‘不舉’上去了,本王問的是,你害過相思病嗎?為某個人。”
“殿下,你到底要問什么,直接說吧。”
他的臉忽然又紅了,連眼珠子都紅了:“你,你有時候,會入本王的夢。”
其實,不是有時候,是最近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入夢。
若塵扯扯嘴角,說:“所以,殿下,你這是表白是嗎?”
滕王的臉孔扭曲了,掙扎了許久,說:“如果這,你非要認為是表白的話,那就是表白了。”
“你覺得合適嗎?”
“嗯?”滕王一臉茫然,表白還要合適不合適?他可是堂堂王爺,她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我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卻對我表白,你太在意自己了,你覺得,是個人的話,此刻能接受你,你比我大,但我的話,你聽得明白嗎?”
滕王琢磨了半天,想了下,覺得好像是有些不妥。
只是很多話憋心里太久了,今日實在憋不住了。
“你別生氣,也許本王是急躁了些,不過是表白,今天表白了,或許本王明日就忘記了,你別往心里去,我以后,還是可以來見見你?”
若塵心想,也不應該將他逼得太急,雖然不知道滕王今日是不是秀逗了,怎么忽然來表白,但如此好不留情地拒絕他,他萬一惱羞成怒,將自己趕出去了怎么辦?
她死了無所謂,底下還有這么多人呢。得救自己的父親和繼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