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
小其最終還是被兩個叔叔姨姨帶走了,她躲起來偷偷看見的。
不僅僅是看見了,院長媽媽還說她們女孩子都是賠錢貨。
現在的領養家庭都是重男輕女。
顧璨璨不是很明白重男輕女是什么意思,不過沒關系啦,景珩哥哥肯定知道。
——
整個孤兒院最大的房間,里面的大床上,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眼睛半開半閉,歪頭,睡著了,大鼻孔像噴氣管道一樣發出呼呼的鼾聲,嘴角流下一縷粘稠的口水。
顧璨璨偷偷朝里面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小腦袋,小手輕輕把自己的小鞋子脫掉,邁著小短腿偷偷爬進了屋子,古靈精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房間中央的供香臺。
再然后……
踮小短腿……
小短手伸手直接拿了一根香,又順走一個打火機。
突然,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大床只呀作響,鼾聲突然停了。
顧璨璨嚇的烏溜溜的眼睛都瞪的老大了,像只小刺猬一下子炸毛了,一動也不敢動。
“呼嚕……呼嚕……”好在床上的女人只是咂巴了下嘴又睡了過去。
小蘿卜頭松了口氣,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兒輕手輕腳的就跑了出去。
她要快點去找景珩哥哥,景珩哥哥肯定都餓了好久了。
天色一寸一寸暗了下來,滿目繁星閃爍。
小姑娘老老實實的問候了小黑屋里的各路大鬼小鬼,又跑到狗洞邊縮成一小團,瘦弱的小手把一炷香插在旁邊。
景珩哥哥還沒有來,她要等等。
“景珩哥哥你來啦!璨璨等你老半天了。”
小姑娘笑的見牙不見眼,軟聲軟語,乖乖的像只小奶貓似的。
“嗯?”倒是又做夢了。
陸景珩卷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姿態懶散地微微瞇眼看著小包子,喉嚨里溢出低啞的笑。
“景珩哥哥,璨璨知道你餓了哦,璨璨的饅頭景珩哥哥接不住,璨璨給景珩哥哥帶了能吃的東西。”顧璨璨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卷翹羽睫像兩把精致的小扇子,乖乖巧巧。
景珩哥哥肯定餓了很久很久了,璨璨知道的,璨璨餓的時候也會心情不好。
想到這里,顧璨璨的小身子蹲了下來,小手上還拿著一個打火機,慢慢湊近了地上的香。
“你做什么?”陸景珩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漫不經心的屈起腿,夜色浸透了他的眉眼。
“讓景珩哥哥吃飯呀。”小姑娘抬起小腦袋看了他一眼,理所應當的答應著,軟綿綿的小手使勁去扒拉打火機。
“所以?”真把他當成鬼了?
陸景珩側著的臉沒什么表情,眉眼籠罩著困倦,帶著疏離清冷。
他話還沒有說完,小蘿卜頭好不容易點燃的香,絲絲縷縷,如夢似幻,明明是抓不住虛無縹緲的東西,可真真就全部沒去了他身體里面!
他一瞬間眼睛微微瞇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呀!璨璨就知道,景珩哥哥是吃香的!”顧璨璨綿軟糯糯的小嗓子高興的說出了聲:“景珩哥哥放心!以后只要有璨璨一口吃的,景珩哥哥就有一口香!”
顧璨璨頗講義氣的拍拍小胸脯,大眼睛里仿佛一瞬間星河燦爛,那是最干凈的,小孩子最純粹的關懷。
陸景珩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似乎什么都沒變又似乎什么都變了,就好像連日高強度的訓練這一刻所有的勞累都消散干凈了。
陸景珩收回目光,有些散漫的垂眸。
“景珩哥哥,璨璨有個問題想問你。”顧璨璨盤著小腿,坐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