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慘淡陽光籠罩著云極山內部,森林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
而有時,極快的幻影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以讓人產生到了陰間的幻覺。
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靜謐的夜色漸漸地被霞光洗去,朝陽在樹頂上涂抹出一層閃耀的紅色光暈來。
一束一束筆直的光線,從樹冠的縫隙里刺進森林的深處,照耀著地面厚厚的苔蘚。
“陸景珩,你怎么不說話?這傳送陣突然開啟,我也不是故意砸到你的,生氣了?”顧九笑瞇瞇的,難得和他這么親近。
參天古林子里,顧九一身紅衣趴在陸景珩身上,分外惹眼。
陸景珩還真是長的很好看,睫如鴉羽,顏如清雪的翩翩公子。
少女嬌軟的身體就趴在他身上,沒有起來的意思,身上清冽的丹香就那么絲絲縷縷的包裹著他。
偏偏這女人手還在他臉上戳來戳去:“陸景珩,怎么不說話?”
陸景珩看向她,眸子深沉,伸手鉗制住了她戳來戳去的手指,骨節分明的大掌包裹住她纖細的手指,語氣是克制的平靜:“再不起來,后果自負。”
顧九眨眨眼,收回了手指,慢吞吞的自己站起來,走到一邊。
現在的陸景珩會怎么樣,她還真不敢肯定,撩過頭了倒霉的肯定是她。
陸景珩整理好白衣,眸光一動:“我的便宜可沒那么好占的。”
顧九:“……”用得著專門告訴她一聲?
“陸景珩,你對誰都這么毒舌的?那景氏集團的人還能受得了你這樣的老板?天天不被說的狗血噴頭?”顧九氣笑了。
“無關的人有什么好說的。”陸景珩聲音不緊不慢,甚至帶著漫不經心地笑。
那還真是她的榮幸了……
她現在真的是半天不想跟他說話了。
陸景珩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才開口:“云極山限制飛行,只能小心了。”
“是啊,手機也沒信號,筆記本也沒信號,看來這云極鹿還真不是這么好抓的。”顧九兩手一攤,未來半個月都是她和陸景珩的獨處時間了。
“你這半個月都要跟我呆在一起了,這樣想起來我武力值比你高,你怕不怕被我劫財劫色?”顧九看著他,笑的不懷好意。
陸景珩:“……”
這女人,還真是什么話都張口就說。
顧九也不打算跟他開玩笑了,也算是認真起來:“云極鹿,十年一出,也未必每十年都可以捕捉到,十年一出只是一個說法,想要捉它不是那么容易。”
“晝伏夜出,出沒在云極山最危險的中心地帶,其實大部分修士進云極山也沒想過捕捉云極鹿,只是尋找機緣而已。”
“但是云極鹿內丹,只要你要,我就會拿回來。”顧九看向他極為認真,嗓音清冽,微挑的眼角看向最深處,透露出邪冷。
“無功不受祿。”陸景珩眸光微動。
“錯了,因為我的心長歪了,只對你一個人偏心。”顧九笑瞇瞇,看起來嬉皮笑臉,可那其中的深情看得他有些發堵。
顧九一直在想,世人都說情深不壽,可終其千年萬年,他還是他,那個看一眼就顫心的人。
如果一個人,在你心里,在你腦海里,在你夢里,在你眼里,在你身邊卻不記得你,那是多疼,疼到……她偶爾會喘不過氣。
“別不好意思,請你吃棒棒糖。”顧九從隨身攜帶的小挎包里拿出兩根彩色棒棒糖,一根自己吃了,一根遞給陸景珩。
陸景珩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來,扯開透明糖紙,嘗了一口,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