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那個拍東西的又要人了!”幾個大嬸兒手腳麻利的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影子,比年輕人還要腿腳靈活!
——
這頭,進了屋,顧九似乎對屋里想象的太美好。
土炕。
灰撲撲的灶臺。
連窗戶上都沾了油,時間久了又蒙了一層黑,不僅僅這樣,還漏風。
她扭了扭水龍頭,沒水就算了,水龍頭還掉了。
桌子上的碗還缺了角。
茶壺里的水似乎是幾天前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陸景珩,其實她都能忍,那陸景珩的表情會不會很精彩?
但很可惜陸景珩依舊是清清淡淡,溫溫潤潤的表情,似乎什么情緒都沒有,也不覺得這里有多寒酸。
顧九偏頭對著陸景珩笑:“窮山惡水出大娘,你就眼睜睜看著我的錢這樣了?”
“嗯。”陸景珩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也是笑了笑:“是你說的,找間民房住一下。”
顧九:“……”
算了,她本來來懸崖村的主要目的就不是這個。
顧九走到院子里在石凳子上坐下來,眼看著院子茶壺里的水是老大娘剛剛倒好的,拿過杯子就要倒水喝。
暈了一路的車,總覺得不太舒服。
顧九水還沒有倒,眼前的杯子被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按住。
“做什么?喝口水都有罪?”顧九順著這只手就看向了陸景珩。
夜色下,借著微弱的夜光,陸景珩長身玉立,芝蘭玉樹,一張臉該死的好看。
“茶壺里有蟲子。”陸景珩溫聲。
顧九懷疑的看著他,不會又想整她吧?
陸景珩松開手。
顧九低頭看向茶壺,好家伙,綠綠的,好大好肥一條毛毛蟲,還在水里扭來扭去。
顧九:“……”
再然后,由于暈車忽略的事情突然出現的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她這才注意到,地上掉滿了毛毛蟲,一拱一拱。
樹上的毛毛蟲像葡萄一樣結成一串一串的,時不時就掉幾只下來,身上還長了毛,落在哪里爬到哪里。
顧九瞇起眼睛,看向這廝,一臉的溫和淺笑,須臾,直接起身就出了院子,直接往劇組拍攝地那邊走。
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陸景珩輕嘆一聲,似乎有些惆悵:“五百塊,進屋十分鐘。”
顧九轉身瞥他一眼:“你要是能在院子里睡一晚上,我給你十萬!”
陸景珩一雙清泉般的眸子云霧層層,忽然笑了:“你能在那里睡一晚,我給你二十萬。”
“我不是缺那幾十萬的人。”
“我也不是缺那幾百萬的人。”陸景珩笑了笑。
顧九懶得跟他在這里耍嘴皮子,還是處理正事比較重要。
拍劇的導演,也許最近挺倒霉的。
再晚幾天,就不止是倒霉了。
但至少陸景珩有一句話說對了,窮山惡水真的出大娘!
走向劇組只有村頭到村尾一條大路。
一條大路,走一截一個大娘收過路費,美名其曰,拍東西的人哪能隨便給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