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石桌只有一把石凳,石凳上坐了一個人,正是陸景珩。
這一刻的陸景珩不是溫潤如玉,雅致矜貴。
而是……
陰寒邪魅。
桀驁而讓人毛骨悚然。
從來沒有人知道,景氏集團背后還有這么大一座莊園藏在山中央。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尸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
月色透過緩慢移動的黑云時隱時現。
陸景珩面前一個被雙手反綁,跪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頭上都有了白發。
“珩爺……珩爺……我錯了!當年我不該……”男人結結巴巴的求饒,瞳孔猛然放大,僵直了身子再說不出話來。
他被景氏集團綁架,還以為是誰知道了當年的事。
沒想到……
沒想到!
陸景珩抬頭,語氣低沉幽暗:“還記得我吧?”
男人驚駭的再說不出話來,是當年那個小雜種!陳麗華把那個小雜種生下來了!
他見過十幾歲時候的小雜種!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直在抖,眼底的恐懼遮都遮不住!
陸景珩邪肆勾唇,陰森入骨,眼底戾氣極重:“不記得也沒關系,陳麗華你總該是認識的,還真是會躲啊。”
整整二十多年。
當年陳麗華被輪的時候,他還在陳麗華肚子里。
還真是孽種啊,這樣都沒死。
如果說他被生下來是一種罪,那又為什么把他生下來呢。
“珩爺……”
“珩爺……”
“當年不是我提議的!是年老大!年老大說了要報復陸氏集團!就拿他女人開刀!”男人嚇的肝膽欲裂,嘴唇都在哆嗦。
“一個……”
“也跑不掉。”
下一秒,無數雷霆風刃一刀一刀旋在男人身上,一片一片割肉!
割上三千五百刀,人是斷不了氣的。
“啊啊啊啊啊!”
漫天血花!
男人眼珠子痛的都快爆裂出來了!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在地上狠狠抽搐。
地上的血逐漸匯成溪流。
殘忍暴戾。
這是陸景珩雅致溫潤下,最真實的本性,那一雙看向顧九一向溫潤如玉的眸子盛滿了黑暗。
直到男人在地上抽搐了很久很久以后才斷了氣。
整座莊園這一刻就好像地獄修羅。
陸景珩一身白衣,半分血跡未沾,到底眸子是紅透了,駭人且臨近失控。
“丟出去,喂狗。”陸景珩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平靜。
黑衣大漢速度極快的把不成人形的男人拖出去了。
陸景珩出了莊園。
然后又去喝了酒。
烈酒。
暗處,顧九全程都看在眼底,她沒有睡覺,陸景珩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下一秒,顧九也消失在莊園內。
小區。
夜色深深!
陸景珩家里,從兩重玻璃里映出的那幅射著的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暗暗月色里.又逗成縷縷的明漪。
昏黃暗淡但卻柔和的光。
陸景珩站在家門口,一身酒香濃郁,久久沒有動。
有人在為他亮燈。
在等他。
“回家了就進屋,站在門口算怎么回事?難不成你以為我還真的睡覺了?”顧九含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