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都罵不過別人,憋了半天憋出來個潑婦,已經是極點了。
也不知道蕭家這些年教了些什么東西,教的弟子愣頭愣腦,又不夠圓滑,還不會還嘴。
“這位大嬸兒,這些吃食是等價交換,未曾占過任何人的便宜,割稻時你未出力也就算了,未出吃食也算了,如今還要闖進院子,打擾到一個生病的人,這里不歡迎你。”蕭一忍了又忍開口,拳頭都攥了起來。
以前要說有朝一日他們會因為一口飯跟凡人鬧起來,他們想都不敢想,如今這確實是真真正正的事實。
而這一份飯也來之不易,面子什么的,在現實面前,沒有任何用。
在外行走,拿不出蕭家的名聲,他們什么都不是。
就連割稻子都比不過一個手無寸鐵的鎮民,倘若有朝一日失去靈力,他們會落到無比凄慘的地步。
蕭一向來脾氣好,可這一次也不打算讓。
小師妹還在生病,身體虛,需要營養。
“哎喲!你們這吃的比我過年還好喲,這么好的豬肉,還燉的兔子湯呢……都是些好東西。”游大嬸兒貪婪的目光黏在了一桌子好菜上,東看看西看看,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這游大嬸兒游手好閑,河谷鎮沒有人是不知道的,明明世道不算艱難,她因為自己懶的不行,家里都好久沒吃肉了。
又不做飯,常常四處想打秋風,現在河谷鎮鎮民一看見她就關門。
游大嬸兒一點都不帶客氣的,伸手就想拿筷子夾桌子上的肉菜往嘴里塞。
蕭二也不管手肘子撞紅了,直接順手拿過院子里的大掃帚木棍攔在她面前,拿捏了力道直接敲在她手上。
“嗷嗷嗷——”
大嬸兒手被打痛了,一下子縮了回去。
“天吶!外來戶打人了!打死人了!連口菜都不給吃!”
“菜是我們河谷鎮的!房子也是鎮長家的!你憑什么敢攆老娘出去!哎喲喂!打死人了!”
反應過來的大嬸兒直接搶過掃把木棍又狠狠推了蕭二一把,幸好被蕭一截住了。
屋里圍了一圈兒的少年,就算氣到了極點,也不知道怎么去跟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婦人對打,一時間氣紅了眼。
這老大嬸兒反而趁著他們不敢動手的時候又伸手去掀開了燉著野兔湯的大缽缽,香味直接散發了出來。
“這兔子肉給個病秧子吃那就是浪費了!”大嬸兒伸手又要去端。
“這是我們的。”蕭一直接擋在了大嬸兒前面,臉色冰冷。
“你這人未免也太過厚顏無恥,稻子我們也幫你割了,你家什么都沒出,你怎么好意思跑到這里來鬧。”
“臉皮真厚!”
“比隔壁家養的惡犬都讓人生厭。”
“不知羞恥。”
“是個小偷。”
眾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縱然還是罵不出什么臟話,但總歸是還擊了。
大嬸那是氣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睛還盯在肉上面。
她太久沒有吃到過這么好吃的肉菜了,家里更是一點油水都沒有,河谷鎮這些人也真是小氣,生怕她上門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