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的棒棒糖永遠是被她吃了。
做錯了事永遠是他在背鍋。
考試不及格永遠是先聽到她的嘲笑聲,每次都是美名其曰幫他補課,一分鐘十塊錢,一個小時六百,總是說友情價打個對折,三百。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開始樂此不疲的往她身邊湊。
整個小學,他只看得見她,他討厭所有女孩子。
小升初。
分班。
每天早上會給她帶一杯草莓味的酸奶,小九不愛吃涼的,所以是加熱過的。
他也會主動去問那些在他眼里是天文的數學解題公式以及思路,就是為了能跟她再多待一會兒。
更會常常在兜里裝了小零食,因為她愛吃。
直到現在,這些習慣他沒有改。
他可以阻止別人喜歡小九。
卻阻止不了小九喜歡別人。
傅陽直接倒頭躺在江邊堤壩草坪上,衣領紐扣都沒有扣上,領口大開,脖子上掛的紅繩露出來一小截,上面掛了一只玻璃兔子。
不值什么錢。
他戴了十年。
……
黑沉的江邊,一群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混混不知道怎么也晃悠到了這邊,最顯眼的一個混混,光著上半身,大半邊都紋了張牙舞爪的紋身。
一路開著黃腔。
“你們可不知道,要真說萬盛區的校花,那就只有一個人。”黃毛吊兒郎當嬉笑開口。
“誰?賣什么關子!”幾個混混都很感興趣。
“顧九這個名字你們當真不知道?萬盛一中的,那臉,那腰,看著就好帶勁兒!要是能睡一晚上,可不得爽上天!”
“人家能瞧得上你?”又一個混混開口,語氣下流浪蕩的不行。
“女人,不就這么一回事兒,睡一張床上,瞧不瞧得上,可就不是她說了算了!”
“哈哈哈哈!”
“我看哪天咱們就到一中堵人去!”
“聽說還是個處呢……”
幾個人說話間,談論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傅陽突然站了起來。
慢慢悠悠朝這群人走過去,神色又冷又桀驁不馴:“有本事繼續說啊。”
“哥們兒,哥幾個說話你都要管閑事?”一群混混里,帶頭的黃毛反而嘲笑。
傅陽笑了,語氣有點狠:“知道老子是誰?”
“跟誰兩個老子呢!媽的!”一群混混都圍了上來,這陣仗,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她也是你們能說的?”傅陽嗤笑一聲,直接動手了。
傅陽很野。
打架很野。
拳拳到肉,往死里打,跟撂大白菜似的。
打一拳問一句,還說嗎?
一群人拼命搖頭。
被打的最狠的就是那個黃毛混混,嘴里的牙全被打掉了,只剩下空空蕩蕩的牙床,一直在流血。
傅陽就好像是在宣泄,一拳比一拳狠,但又不會把人打死。
直到最后,有路過的人報了警。
所有人都被帶進了警察局。
不是因為未成年進網吧,這一次是因為打架斗毆。
按理來說,傅陽會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