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六歲那一年,小九眼里好像有星星。
她拿紙巾給他擦掉了鼻涕眼淚,好像在逗他,語氣稚嫩可愛,手里給了他一個大紅包:“別哭啦,這是我媽媽給我的紅包,送你了,新年快樂。”
他頓時更想哭了,他有的是紅包!不稀罕!
可到底接下了,自己跟自己說,就當她道歉了。
“哈哈哈……”那年,爺爺笑著開玩笑:“這兩個小娃娃這么有緣,我看可以訂個娃娃親。”
傅陽在想,當年要是真的訂了娃娃親就好了。
傅老爺子看著傅陽房間里的燈亮了一整夜。
……
顧九頂著細雨往小區里走。
小區門口,昏黃的路燈下,陸景珩頂著夜色站在那里,執傘等她。
斜風細雨里,她走近,輕笑:“怎么出來了,下著雨呢。”
“天太黑,怕你看不見回家的路。”陸景珩低笑,傘往她那邊低了低,拉住她的手往家里走:“事情解決好了?”
顧九笑:“小孩子心性,過段時間就好了。”
兩人頂著夜色往回走,小區里很安靜。
顧九想起來一件事兒,在歸途客棧的那一晚,她的傳音令沾染了陸景珩的氣息,于是笑問“你該不會偷偷摸摸接了我的傳音令吧?”
陸景珩眨了眨眼,果斷開口:“沒有。”
“沒有?”顧九笑看著他。
“沒有。”陸景珩溫潤的點點頭。
顧九摸了摸下巴:“沒有那就算了,其實你要是接了,也沒什么的,至少證明,你在乎我。”
陸景珩低笑,伸手勾了勾她鼻子:“小算盤打得響。”
“那是。”顧九跟沒骨頭一樣吊在他身上,手挽著他的胳膊,頭歪了歪笑道:“不是說熬了蓮子粥,咱們快回去吧,我餓了。”
“明天你應該要去學校。”陸景珩想了想開口。
“這還用說嗎?”顧九很憂桑的翻了個白眼:“有誰跟我一樣,一請假就是一學期,也不知道班主任的頭有沒有更禿了。”
陸景珩點頭笑:“你可以給他買生發液。”
顧九惆悵:“陸景珩,你出的這個點子很背,還不如不說。”
“嗯,那就不說了。”陸景珩輕笑。
“不過,你真的沒有事情瞞著我?”顧九抬眼看向他,直直看向他眼底。
這廝,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沒有。”陸景珩依舊笑著開口。
“陸景珩,我很討厭別人騙我的,如果是你,我會很生氣。”顧九盯著陸景珩。
陸景珩淺淺一笑,溫聲:“蓮子粥里我放了靈藥,調理身體。”
“就是這樣?沒有其他的了?”顧九挑眉,很明顯地表示不信。
“就這樣,我這是為你好,你怎么反而怪我。”陸景珩點頭,神色很無辜。
“說的我好像兇的不行。”顧九用手指戳了戳他。
“這是事實。”陸景珩眉眼帶著清潤的笑意優雅矜貴至極。
顧九又看了看他,神色無異,似乎確實沒有什么事情,難不成是她想多了。
“回家。”陸景珩柔聲開口。
“回家回家!”顧九撇撇嘴。
于是乎,進屋以后,就在陸景珩舀蓮子粥的幾分鐘功夫,顧九速度飛快的從冰柜里拿出的奶油雪糕。
再飛快的吃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