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提醒自家爹娘小心說話,免得被外人聽見后笑話。結果她爹卻嘟囔一句:“那正好,我進屋跟侄子嘮嘮去,真是氣死我了!”
得,人家全然沒把何睿勍當外人兒!穆敬荑忍不住扶額,自家這點兒事全讓那廝知曉了,臉面全無。
此時的何睿勍正歪靠在床頭,手中戲耍著一把匕首,上下來回的扔著,一副百無聊賴模樣,不知在想著什么。
“賢侄,賢侄……”穆云山拄著拐杖快步進了東屋。
何睿勍聽到聲音立即扭頭看過去,見到來人,連忙跳下床,攙扶著穆云山坐下。
“穆叔,您這是去哪遛噠啦?”他口中說著,轉身拿起箱子上的茶壺,倒了杯溫茶遞過去。“您先潤潤喉!”
“哎哎!”穆云山倍感欣慰的接過茶杯,一口飲盡,遞還給他,憤憤的嘆氣。
“哎呀,我不是與敬荑探討了改進制陶坯的工具問題嗎,吃完晌午飯我就直奔了李木匠家。本來挺高興的事兒,我給李木匠畫了圖,要他照著做個一模一樣的……”
話說到一半兒,穆云山惱恨的捶了下床板,罵道:“回來的路上,我竟無意間聽到張德旺那個老小子站在人群里,說我們敬荑的壞話。
原來這段時間我家丫頭的名聲都是他搞臭的,虧他還是個公的,竟比個婦人還不如!”
何睿勍挑眉,故意引著話頭等他繼續說:“他與人都說什么了,我還頭一遭聽說男子編排人的,他怎會如此閑?”
穆云山撇了撇嘴:“能有啥,他是張貴祥的二叔,不就是氣祥子不滿他強塞過去的婚事嘛。”
“那與敬荑表妹有何干系?”何睿勍一臉不解的看向他。
“嗐,還不是……”
“爹!”穆敬荑一掀門簾,快步進了屋,及時攔住了老爹的話頭兒。
“丫頭!干嘛,沒見我這兒正跟你表哥說話呢嗎?”穆云山抬頭,微皺了眉頭,臉色陰郁。
穆敬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何睿勍,嘟著嘴道:“我找他有事。”擔心老爹不信又補充了一句:“正事,關于作坊的!”
穆云山一聽這個,連忙擺擺手,“那快說,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我得帶表哥出去看陶器,在這兒說不明白!”她給何睿勍遞了個眼色,引得他出去了。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堂屋,穆敬荑突然頓足,極力壓低聲音道:“我讓你辦的事你都辦了嗎?”
“噢,辦了,圖紙交給了林叔,若是做的合乎要求,就以一個檀木箱子十兩銀的價錢算。以后再根據盒子大小用料多寡,調整價格。”
“真貴!”穆敬荑不覺有些心疼,一個福祿獸頂多二百多文,他一個木箱子就要十兩,那她制出來的陶器無形中就得在原定價基礎上提高十兩,上哪里去尋那么多人傻錢多得主去啊?
“唉,頭疼!”她忍不住扶額。
何睿勍從堂屋角落拿起一個編制仔密的小竹簍,回轉身遞到了穆敬荑面前。“給你這個,是林叔特意收了攤回家取來給我的檀木碎屑。話說,你要這有什么用啊?”
“制香!”
“制香所需的材料沒這么簡單吧?聽說有時候還要加中藥粉,你那方法靠譜嘛?”
穆敬荑看了眼院子,喃喃道:“我需要開辟一個新產品,這樣才能炒噱頭賣個高價,把那檀木盒子用上。”
“炒噱頭……什么意思?”何睿勍瞬間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這詞他連聽都沒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