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聊,一會兒飯菜都涼了!”穆敬荑狠剜了他一眼,當先向前走去。
“好好,走啦走啦!”何睿勍對著眾人微一頷首,笑著道:“以后得了閑再聊啊!”說完也不管眾人什么反應,美滋滋追穆敬荑去了。
見他提著兩個大食盒,速度竟比旁人赤手還要快上不少,拎著蒲團過來的老伯眼露深意的捋了捋胡子,感嘆道:“這位后生應是個練武行家,力量了得啊!”
“徐爺爺,您這是吃完飯出來的?”另一位夾著蒲團的漢子走了過來,見到老人立即滿臉堆笑,特意湊到跟前坐了。“您是說穆家這位來路不明的親戚會功夫?”
徐老伯不屑的撩起眼皮看向此人:“哼!張德旺,你說你年歲也不大,卻整日里與我們這種老人婦孺為伍,將來你家兒子娶妻拿什么置辦聘禮啊?”
“嗐,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家貴生將來考了狀元,那可是要當駙馬的,哪里需要我這個當爹的操心!”他得意地拍拍大腿,咧著嘴笑道。
一位靠著樹干假寐的老漢,撓了撓早已蓬亂不堪的腦袋,幽幽道:“既然如此,為何前幾日你們夫妻兩個還堵著穆家作坊,吵嚷著要進去做工啊?”
徐老伯撇撇嘴,將蒲團挪遠了些。
“嗐,還不是我家婆娘聽說了招工的事,非拉著我去瞧瞧熱鬧。”
“哎,剛我可聽那位公子說了,作坊又要招人呢,你還不快去問問?”老婦人將最后一個豆角摘完,一臉戲謔的看著張德旺,低聲提醒了一句,蹣跚著挎起竹筐走了。
張德旺臉上肥肉抖了抖,神色幾經變換,猛的站起身,在原地急切地踱了幾步,突然道:“我得回家一趟,水好像忘挑了!”話落,連蒲團都顧不上拿就跑走了。
老漢嫌棄的撇撇嘴:“就這貨,唉!”
“理他作甚?穆家作坊若真招了這種人,那非得日陽從西邊出來不可!”徐老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邊兒,穆敬荑沒走多遠就被人追上了。
“哎,你熱不熱?”何睿勍走在她身側,殷勤笑道。
穆敬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以前還真未覺察你有這嘴貧的毛病,聒噪!”
“你渴嗎?我帶了水!”他示意自己腰側的位置,那里搖搖擺擺掛著個竹筒,墜得水藍連云紋的銀絲腰帶都有些歪斜了。
“不渴,剛出家門才多遠?”
“哎,那怪脾氣的家伙呢?”何睿勍說著話還特意小心的看了看左右。
想起之前兩人一馬的各種趣事,穆敬荑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紅今日歇息,不會出來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轉而又道:“不過這么久沒見這畜生,我心里還怪想的,唉!”
“無妨,過兩日我讓它尋你去。”穆敬荑壞笑道。
“哎呦呦,還是算了,那家伙能吃得很,還慣愛坑人,我可惹不起!”他連連搖頭。
兩人逗著悶子,沒覺走多會兒,就到了作坊門口。
羅久見到何睿勍立即笑著打招呼:“何掌柜好!”
“好好,天氣熱,羅老伯也要注意多喝水啊!”何睿勍笑著應聲。
“穆掌柜也來啦!”羅久笑著在兩人身上掃了掃,頗為感慨的道:“穆管事真是有福氣啊!
瞧瞧這二位掌柜的模樣,都是個兒頂個兒的出挑,頭腦還靈光,真是...真是......”
老人一時間想不出什么恰當的詞匯來應景,待兩人進了院兒,也沒‘真是’個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