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是奴婢研磨吧!”夕瑤輕敲了下門,見她點頭,邁步走了進來。
穆敬荑將墨塊兒放下,攤開紙,挑了只略細些的小號毛筆,按著腦中的記憶畫了起來。
擔架還算簡單,主要是折疊床下面的機關畫的慢了些,生怕林叔看不懂。接著她又畫了部分鐵質零件,尺寸形狀都盡量標清楚了。
最后她又畫了嬰兒床,是那種可以調節大小,變成書案的搖搖床,甚至還可以變成嬰兒推車。把每一個變換形狀的方法和步驟都詳細畫了出來,一連畫了好幾張紙。
夕瑤看的一頭霧水,又忍不住好奇,待她終于撂下筆才敢開口問詢。
“小姐,您這畫的都是什么呀?”
穆敬荑抿了抿唇,指著上面的圖案,一一道:“這個是擔架,就像你們剛剛遇到的病人,用這個抬著會更好,以免她受到二次傷害。只需兩個人就可抬起,既方便又安全。”
接著她又道:“這個是專供病人療養的病床,只需用手搖動這根把手,就可以調節病人的姿勢,或坐或臥均可輕松變換。這個是嬰兒床,可以讓孩子從小用到大。”
夕瑤倍感驚訝,圓乎乎的鵝蛋臉透著興奮之色:“這些都是小姐想出來的?好生厲害!”
“你把這紙交到流川手中,他此時應在北街的穆貴坊。見到他后,按著圖紙仔細給他講解一遍,讓他跑一趟李家屯,找林木匠定做兩副擔架,四張病床和兩張嬰兒床出來。”
穆敬荑將圖紙卷成桶狀,裝進竹管里,擰上蓋子,遞給了夕瑤。
“小姐,那工錢是預先商定好的嗎?”夕瑤將竹筒背在身后,遲疑著道。
“價錢方面,林叔自會掂量著收,月底一塊兒算。哦,對了,讓他帶著這塊牌子,以免林叔不認識他。”
穆敬荑說著,從旁邊的抽屜中拿出一枚木牌,雕工極為精致,上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鶴。
夕瑤接過,掃了兩眼,收進了懷里。
忙忙碌碌中,一天又過去了。
次日午時,穆敬荑正在合賬,孫嬤嬤過來稟報,說是隔壁的魏伙計有事求見。
“好,我這就出去!”她起身掏出鑰匙,從柜里拿了兩張銀票出來,又順手抓了把散碎銀子,一起塞到了布兜里,背在了身側。
今日天有些陰,倒不及前兩日那么熱了,空氣濕濕黏黏的,滿載著水汽。她猶豫了下,果斷帶了兩把竹傘。
沒等穆敬荑招呼,夕瑤就從門診處跑了過來:“主子,您要去哪兒?”
“到附近看看院子,你也來吧!”
“哎!”夕瑤臉帶喜色,隨著她出了院門。
魏雨正等在門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穆掌柜,小的昨晚轉了轉,挑出了兩個比較合適的院落,想趁著午時人少,過來帶您瞧瞧去!”
“那就有勞魏小哥了!”穆敬荑笑著一禮。
魏雨連忙擺手躲了開去:“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小的是仆,可擔不起這個!”
“嗐,你在魏家是仆,可在我穆敬荑面前就是朋友,咱們沒什么高低貴賤之分。”穆敬荑遞過去一把竹傘,道:“你先拿著,保不齊一會兒會下雨。”
“哎,好好!還是穆掌柜想的周到。”魏雨接過,拎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