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滿意足的戚小姐,安榮滿臉興奮的跑了進來,湊到穆敬荑跟前低聲道:“小姐,剛剛那位客人買的多嗎?
為了攏住她帶來的人不進來搗亂,奴婢都快教他們變魔術了,真不好哄!”
安逸得意的揚起下巴:“有掌柜的和我在,怎會不讓她買到手軟!”
穆敬荑笑著拍了下安榮肩膀:“你也辛苦了,這筆單子也有你的一份兒功勞。”
“嘿嘿,小姐,若是以往您如此說,奴婢定會推脫客套一番,可今時不同往日。
戚家人個個一副好身手,我給他們表演魔術,她們只隨手一捏,桃核就成了粉末,奴婢嚇得腿都軟了。”
安逸不禁咂舌,兩眼瞪得溜兒圓:“我的天,那可真夠嚇人的!”
即將出遠門,這對于穆敬荑來說,就像是一場旅游。
旅游要帶什么?當然是吃的穿的用的,還有相機。可惜這是在古代,沒有高科技產品,幸好她會畫畫,可以用畫紙記錄美景。
于是乎,穆敬荑帶領幾個嬤嬤,連同閑下來的小丫鬟,憑著前世的記憶,做起了方便食品。
什么簡易版的‘方便面’,撒子,麻花,掛面,煎餅,餅干,炒面,甚至還把孫嬤嬤晾的蔬菜干兒拿走了大半兒。
傍晚秦湘又送來了幾瓶驅蚊藥膏,還有些果鋪之類的吃食,令穆敬荑甚為感動。
次日,天蒙蒙亮,凌霄苑的大門就被拍響了。沒過一會兒,穆敬荑就被小玉叫了起來,緊跟著夕瑤便進了屋。
一番洗漱梳妝,全部拾掇完的時候,安享過來稟報,飯食已擺上了桌,催著她與夕瑤先去吃飯。
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穆敬荑就帶著大堆行禮與夕瑤一起上了馬車。流川與羅明義坐在前面的車轅上,說是從作坊帶的兩個小伙計福瑞和寶坤,早已到曲江邊兒等著了。
一路無話,只穆敬荑一個人默默打著哈欠,困得眼淚直流。她昨日做美食太過興奮,后半夜才勉強睡著,早上起來頭都是暈的。
到了江邊,其他人忙著拿行李,只有她仍舊處于混沌狀態,迷迷瞪瞪的跟著夕瑤上船,在樓梯間過道中輾轉,最終稀里糊涂進了房間。
木質的墻壁,木質的地板,踩上去咚咚咚的悶響,感覺很特別。
“小姐,要不您再睡會兒,左右也無旁的事要忙。”夕瑤見她困的實在難過,忍不住勸道。
“嗯......”穆敬荑緩慢笨拙的點了點頭,搖搖晃晃的爬上床,呼呼睡去了。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船身搖晃的厲害,仿佛隨時都要將她摔下懸崖一般。一個翻身沒摟住,直接掉到了地板上,“咚”地一聲,頭磕的重了,猛然清醒過來。
她尷尬的從地上爬起,嫌惡的拍打了一下衣襟。扭頭見夕瑤正坐在椅中打瞌睡,連忙走到近前,想要叫她到床上去睡。
結果手剛抬起來,對方就醒了,一絲困倦的意思也看不出,兩眼炯炯有神。
“小姐,您醒啦?”夕瑤站起身,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光,昏昏暗暗的,似是要下雨。“你餓嗎?”
“嗯......還不餓。”穆敬荑有些惆悵,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嘟囔道:“今日走得急,也沒好好與爹娘告個別,唉!”
夕瑤略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小姐,您不用難過,家里有巒毅守著,不會有事的。您這邊有我和流川在,也不用太過擔憂。”
穆敬荑聞言也沒有多做解釋,只默默的盯著窗外。室內靜謐了好一會兒,她突然道:“誒,你看到劉公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