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家具簡單,一目了然,可以確定流川絕對沒在這里。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有了答案,因為門口被人堵住了。
“哎,你別擠啊,這門洞本就窄小,只可容一人通過,你這樣只會更耽誤功夫!”曹千鈞扭頭,狠勁兒橫了探進半個身子的流川一眼。
“曹大俠,您也行行好,我這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真要被你擠死啦!”流川苦著臉,哀怨控訴。
夕瑤抬手偷偷抹了下即將溢出的淚水,噘著嘴嘟囔道:“誰讓你私自離開的,也不知稟報小姐一聲。”
話落,抬腿就是一腳,直接將流川踹出了門。曹千鈞身子一松,向著屋內直撲過來。
這如小山一般的身子若倒下,非得將地板砸個坑兒不成。穆敬荑伸手一扯自家丫鬟,兩人迅速躲遠。
不過,預想中的“噗通”聲并沒有出現,曹千鈞的巨大身軀在臨近地面二三尺的位置停了下來,很快被人拉了回去。
“哎哎哎......”曹千鈞也被嚇得夠嗆,輪著雙臂一個勁兒大叫。
與此同時,乘風號的貨船底部已經打的熱火朝天了。
黑衣人雖多,但底倉的入口太窄小,只能一個一個下去。
結果不是被人兜頭撒了毒粉,眼盲耳聾傻愣愣挨揍,就是直接跳在了刀尖兒上,得了個透心兒涼,總之啥樣死法都有。
為首的黑衣人見狀,也覺得不是辦法,就打算直接將入口封死。眾人響應,七手八腳找板子尋釘子,一頓忙碌。正待入口全部釘上的時候,船主呼哧呼哧跑了下來。
“住手,不能釘,否則底倉被賊人鑿穿,連阻止都阻止不了!”
黑衣人皺眉,立即反駁:“這入口即使不封,他們還是會鑿開船底,一樣會進水。再說行船途中漏水,除了往外淘,也沒別的辦法啊。”
老船主急了:“那還不快去阻止?這么大一艘貨船,難道就因為幾個賊人闖入,便只有棄船的份兒嗎?”
為首的黑衣人一陣沉默,環顧了一下身邊的眾多兄弟,恨聲道:“你們誰愿隨我下去?”
“......”場面一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垂著頭,默然不語。
“好啊,我就不該帶你們這些新人過來,那我就自己下去,拼死也要完成任務!”黑衣人咬著牙說完,徒手就去掰那些釘死的木板。
因為心中有氣,動作就狠了些,致使雙手破皮染了血。平日里常在一處訓練的幾個,良心受的譴責,自覺擠過來加入了翹木板的行列。
劉管事有些看不過眼兒,仔細回想了一下船體結構,突然道:“哎,兄弟,我還知道一處可以下去的入口,只不過有些費力,需要功夫好的才能進去。”
為首的黑衣人瞬間停止動作,轉頭一把抓住劉管事的衣襟:“快帶我去,耽擱久了都別想活命!”
“呃......”劉管事余光瞄到被血漬玷污的衣襟,暗嘆一聲,攤著手道:“好好,我領你去!”
為首的黑衣人冷眼掃過剩下的人手:“繼續在這里弄出響動,吸引賊人注意,你們幾個跟我走。”
這次沒人退縮,都很自覺。
船體底部涌入的水越來越多,小個子站起身,撩起衣襟使勁兒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咧著嘴道:“船底鑿穿了,黑哥也把東西拿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再耽擱下去,要對付的就不光是人,還有這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