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了劉府,榮歡輕敲了兩下車廂,跳下來道:“夕瑤姑娘,到了!”
夕瑤“嗯”了一聲,攙扶著穆敬荑小心下了車。
肅靜的宅門不算擴大,全部打開也只容一輛小馬車進入,銀霜聽到動靜,快步迎了出來,與夕瑤一起,將人半拖半抱的弄進客房。
“穆小姐這是怎么了?”銀霜蹙著眉頭,看一眼窗外,嘟囔道:“你先在這兒守著,我去叫公子。”
夕瑤想出言攔阻,中途又忍了下來,如今有求于人,還是別計較太多為好。
盞茶功夫不到,劉赟就轉著輪椅進來了。
看到穆敬荑的昏睡模樣,他也沒啰嗦,沖著身后一招手,立即有個郎中小跑著進了屋。
夕瑤連忙將床帳掩上,只將那瑩白手腕放到了外面,小心的蓋了帕子,等著郎中診脈。
眾人屏息凝神,待郎中收回手,立即問道:“怎么樣?”
郎中看了幾人一眼,將視線轉到了劉赟身上:“回公子,這位小姐氣血虧空過甚,脈象極度虛弱,必得用上好的藥材溫補半月,才能好轉。”
“是何原因造成的?”劉赟皺眉,看向那被青色帳幔掩蓋的床榻,心下暗驚。
郎中收拾藥箱的動作一滯,轉頭道:“按說女兒家身嬌肉貴的不會耗費如此多體力,可在下診斷的結果卻是過勞所致,公子若有疑慮,可另尋高人再確認一番!”
“嗯,銀霜,讓榮歡陪著秦郎中去書房開方子,你一會兒帶著夕瑤姑娘去趟藥鋪,有個穆小姐身邊的人跟著,也能踏實些。”
“是,少爺。”銀霜伏身,引著秦郎中出了屋,交給守在外面的榮歡,反身回來招呼夕瑤。
“奴婢信得過劉公子,還是讓我守著小姐吧!”夕瑤蹲身施禮,試探著打商量,表情雖謙恭,語氣卻很倔強。
劉赟心中有氣,懶得與她一個下人多費唇舌,給銀霜使了個眼色,轉動輪椅向床榻走去。
“哎呀,夕瑤姐姐,抓藥的事可馬虎不得,再說花多少銀錢,您也得做到心中有數不是?”銀霜半拉半拽,很快就將夕瑤帶出了院兒。
到這時,夕瑤才猛然發覺,銀霜竟然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明顯在自己之上,這下子不得不服氣了。
再一想,劉公子雖然身殘,但對自家小姐還是不錯的,屢屢出手想幫不說,還大方的從未圖過回報。這要是放到尋常女子身上,也許早就動心了,也就自家小姐還不予理會。
劉赟待院里沒了動靜,回首看了下門窗方向,見依然關閉嚴實,心下一松,緩緩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拉開帳幔,將床上之人攬在了懷里。
少女的心呼吸輕輕淺淺,若有似無,卷翹的睫毛微微抖動,紅潤嬌俏的唇瓣輕抿著。
他忍不住伸手輕撫,溫溫軟軟的觸感,隨著指尖的動作變換形狀,偶爾露出整齊的貝齒,瑩白光亮,襯得那抹嫣紅更加魅惑勾人。
如蜻蜓點水一般的淺嘗過后,他猛然直起身子,暗怪自己不懂得隱忍。
下一瞬,空出的手掌幾個翻飛,漸漸現出紅芒,照著穆敬荑的胸口就按了下去。修長的手掌緩緩陷入,四周一片溫熱柔軟,心內不覺悸動起來。
盞茶功夫過后,他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轉瞬懷中人就醒了。
穆敬荑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做夢了,怎么也想不到劉赟會在自己面前,而且離得如此之近。按說以夕瑤那丫頭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放外男進來。
“誒,夕瑤呢?”她既沒有驚詫,也沒有慌亂,而是神色平靜的與他問話,似乎對此并不排斥,這令劉赟倍感愉悅。
“夕瑤和銀霜一同去了藥房,你身子虛,需照郎中開的方子喝上半月。”他的聲音里帶著難掩的喜悅,嘴角含笑,語氣格外溫和。
穆敬荑轉了轉腦袋,突然覺得脖頸后有只手臂,下意識伸手去摸,立時紅了臉。
她想要坐起身,可惜沒有著力點,整個人都在對方懷里,無論手扶在哪里,都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