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宅子里,并未見到劉公子人影。走進客房,正看到穆敬荑靠坐在床頭,昏昏欲睡。
“小姐,您醒啦?”將藥材放到桌上,快步走了過去。
穆敬荑緩緩睜眼,還是很累,仿佛跑了幾日幾夜一般,渾身提不起力氣,腳踩在地上就會腿軟。
“你們回來啦?”她剛說了一句,就忍不住想打哈欠,困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想起何煥陽數落自己的話,頓覺有理,后悔那時未能聽勸。
“小姐,感覺好些了沒有,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夕瑤有些想不通。
“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水土不服吧!”穆敬荑隨口尋了個理由。
夕瑤很想說,是不是被陳氏的人下了毒,畢竟她與毒門暗中勾結,又惦念著她和流川與六小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銀霜看了兩人一眼,溫聲道:“夕瑤,不若咱們去熬藥吧,也好讓穆小姐恢復的快些。”
夕瑤有些猶豫,見穆敬荑點頭,這才叮囑一句:“那小姐先好生歇息,我去熬藥,咱們早些好,也能早回家!”
“嗯,去吧!”穆敬荑還是感覺疲乏的緊,見她們出屋,連忙打了個哈欠,縮了身子,躺下睡了。
這一覺又睡到了天色擦黑,頭腦昏昏沉沉,什么也想不起來,就是一個字——累!
她睜開眼,見到的就是夕瑤一下下打瞌睡的模樣。
穆敬荑緩緩起身,生怕吵醒了她,順著床榻邊兒溜下地去,光著腳去找鞋,結果悲催的發現,竟然尋不到。
她蹙眉扶額,正站在地上愣神兒,銀霜掀簾走了進來,見她起來笑道:“小姐,您醒啦?哎呦,夕瑤姑娘怎么不點燈。”
她利落的放下藥碗,走到燈臺位置,用火石將燈點燃,屋中立時亮堂起來。
“小姐先喝藥吧,之前您睡得沉,藥也沒喝,想著放涼了不好,便一直給您溫著,剛聽見動靜,這就端來了。”
穆敬荑聽的心驚,敢情自己這么輕手輕腳,對方在外面一樣能聽清。若是好意,頂多別扭一些,若是惡意,自己這小命豈不是全在人家股掌之間。
“多謝,勞你費心了!”穆敬荑客套著,端起藥碗,抿了一小口,倒也沒有預想的那么苦澀,遂驚訝抬頭。
她剛要開口問詢,銀霜就笑了:“小姐放心,這是我家公子特意交代的,說是問問秦郎中能不能放些蜂蜜進去,遮蓋一下苦澀。
秦郎中說可以,奴婢才放的,看來味道的確好了些。小姐身子虛,早些恢復,咱們也能早些回云州。
天氣漸冷,我家公子腿腳不好,特別不耐寒涼,這陵州的冬日難熬,若回去晚了,定要遭罪!”
銀霜說的真誠,穆敬荑不禁愧疚,劉赟不管如何,對自己都是真的關心,可惜她答應了何睿勍,不能左右搖擺對不起他。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人畢竟不是動物!
見她不應聲,只一口一口喝著藥湯,銀霜便識趣的閉了嘴。
少爺身邊少了逐浪,肯定是派他做什么去了,自己一個奴婢也不好多說,感情這東西只有當事人最為清楚。
這會兒功夫,夕瑤已清醒,扭頭見自家小姐光了腳,立即沖過來,將人拉回床榻處。
“小姐真是的,小心寒氣入體,眼下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又這樣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