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被迫身體后仰,一臉嫌惡地看著他:“你說,我聽著呢!”
何煥陽勾了勾唇角,微瞇了雙眼道:“你知道這姓劉的身份嗎?”
“知道啊,干嘛?”
“別那么防備的看著我!”白影輕吹一口氣,揚起她的如瀑長發,低聲嘟囔一句:“果然沾了妖氣的女子都是如此魅惑。”
話落,忽的飄遠了些,語聲幽幽:“你知道攏鉞門嗎?似乎與他有關!”
穆敬荑不禁蹙眉,但若真是如此,好多事情便也解釋得通了。
見她沉思不語,何煥陽忽然靠近:“嚇到了吧?攏鉞門在江湖上可不是什么善茬兒,你不會也是他手里的棋子吧?那樣一個人,可未見得會有真心對待別人的時候!”
“你有何證據?他一個殘疾人,怎會與那些組織扯上關系,不會是暗地里受人威脅,被迫的吧?”轉念一想,她又開始擔憂起來。
“你可真傻,也不看看我是誰,離魂可不是誰都能察覺的。顯然那瘸子看不見我,但我卻看得到他,整日里窩在書房,神神秘秘,時不時蹦出個黑衣人稟報事情。
陣仗與那圣上也不遑多讓,批閱奏折似的,一本本的看,一個個號令發下去,伶俐得很!”
何煥陽陰陽怪調兒的說完,好整以暇的瞧著穆敬荑,卻發現她已經歪靠在床頭睡著了。
突然屋門“吱呀”一聲打開,銀霜的身影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屋,迅速掃視了一遍四周,發覺沒什么異樣,緊走兩步到了床前。
看到闔眼靠坐的人影,猛然嚇了一跳:“小…小姐,您怎么坐著就睡了,這樣可不行,早上起來定是要腰背酸痛的。”
見穆敬荑睡得深沉,銀霜無奈,只得將人輕輕扶起,小心的在床上放平,拉過被子幫她蓋上,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門去。
書房里,劉赟正倚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響起,低聲道:“她在與誰說話?”
銀霜搖頭:“奴婢不知!穆小姐在睡覺,屋里并無旁人。”
劉赟擰著眉低頭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鼻梁,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銀霜躬身施禮,倒退兩步出去了。
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不敢觸霉頭。
“江淮!”待門關上,劉赟再次開口。
“屬下在!”
黑影落地,躬身施禮。
“去尋個辟邪降妖的物件來!”
“是……啊?”黑衣人詫異抬頭,仿佛才剛認識主子一般。
“嗯?”劉赟瞇眼,眸光漸冷:“還不快去?”
嚇的黑衣人,嗖的一下消失了蹤影。
次日,劉赟與穆敬荑再次去了戚府,將那墨汁送了過去,幾人商量過后,擬定了章程,當即就派人去聯絡那師爺。
戚崇獲也打著拜訪的旗號,去了州牧那里,提前探探口風。
一切事情安排妥當,穆敬荑終于被夕瑤流川接回了客棧。
剛一進客房門,虞殊就迎了上來。
“小姐,你怎么樣了,身體恢復好了嗎?”
穆敬荑點點頭,含笑應道:“已經好多了!”
夕瑤將藥包放到桌兒上,轉頭看著她倆:“都坐下聊,小姐身子仍是虛著,可不能受累!”
虞殊連忙扶住穆敬荑胳膊,愧疚道:“小姐快請坐,都怪我太盼著你回來了!”
穆敬荑拍拍她的手:“以后還是叫我穆姐姐吧,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家了,仍舊做你的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