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煬晃了晃手里的東西,對幾位開口求饒的人道:“若要求情,也請先看清楚那位是不是井家的種!”話落,他直接將東西丟給了幾位族老。
面對他輕蔑無理的態度,幾位族老都有些不忿,但一看到那卷險些化為灰燼的信箋,又都忙著拆開,每人抽出一張看了起來。
結果不消片刻,各個臉上現了怒容。
年歲最大的二爺爺當先罵上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沒想到你這賤坯子竟真的做了有違婦德之事,我說這孩子怎么長得賊眉鼠眼,不像我們井家人呢,原來如此。唉,我可憐的淵兒啊!”
四爺爺緊跟著也開了口:“快將這野種趕出去,永遠不得踏入惠景山莊一步!”
此時的井琪已經頭昏眼花,又挨打又受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明明是個成人,看性情卻像個小孩子。
過來兩個族中小子,一左一右將人架起,半拖半拽的走了,留下斑斑點點的血跡在路上。
陳氏早已不省人事,下半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施完刑的衙役將手在地上蹭了蹭,又從樹坑處抓了把土擦抹干凈棒子上的血肉,再次回了自己的位置。
陳氏的陪嫁丫頭強忍著惡心,拿了件兒的舊衣服幫她蓋住了腰腿。
眾人雖面露不善,卻也沒有為難。冤有頭債有主,不能累及旁人。
“潑水!”盧師爺吼道。
衙役們立即尋了盆水過來,兜頭潑下去,殷紅血水淌了一地,腥氣縈繞,引人作嘔。
“啊……”仿佛捯氣一般,陳氏哀嚎一聲,緩緩醒轉。
“陳氏,你可知罪?”
盧師爺一拍驚堂木,駭得她忍不住哆嗦起來,恨得咬牙切齒。“我…我…我無罪!”
“來人,上碌碡!”
“是!”那衙役似乎很興奮,嬉笑著就跑走了。
陳氏驚恐的看向那師爺,哆嗦著嘴唇嚷道:“說……我說!”
盧師爺嘿嘿一笑,身子往前探了探:“說吧,你是怎么勾結恪嵖細作,企圖謀害戚將軍的?”
陳氏匆忙掃視了一圈眾人,轉回頭紅著眼開口:“要我說可以,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否則咱們魚死網破,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半個字,反正已經癱了,倒不如死了干凈!”
盧師爺氣得瞪眼,沒想到陳氏死到臨頭仍在嘴硬,竟還敢講條件,簡直太囂張了。
兩人一度僵持,誰也不愿吐口兒。
井煬突然站起身來,沖著盧師爺一抱拳:“大人,小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您先聽聽這罪婦要講什么,再考慮拒不拒絕。”
盧師爺斜暼了他一眼:“本官不需要你來指揮……”
突然戚崇獲輕咳一聲,虎拳緊握猛的撂在了桌案上,震得附近桌面均是一顫。
盧師爺臉上肌肉抖了抖,尷尬的咳了咳:“嗯…哼……今日本官就給你個機會,說吧!”
陳氏急聲道:“其一,你們要放我兒子離開,其二,讓我與他說兩句話!”
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渾身濕漉漉的袁祿:“讓他能說話!”
盧師爺沉吟了一會兒,正當戚崇獲要發言時開了口。“將他嘴里的東西拿開。”
衙役撇撇嘴,將那襪子拿了出來,緊接著就是袁祿的一陣陣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