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這沒人啊!”
突然一人走到了這堆漁網處,皺著眉死盯著好一會兒,喃喃道:“那癱子不會是藏在這兒吧?”
他扭頭看看船舷處依舊來回撞擊的輪椅,眼見著那塊木頭欄桿已一掉了漆,有些劈了,忍不住沖遠處喊了一嗓子:“頭,那人不會藏這兒了吧?”
回答順著船頭方向隱隱傳來:“笨蛋,戳兩下子不就知曉了!”
“誒,是哈。”那人點點頭,將手中劍刃在船艙上磕了磕,嘿嘿笑道:“姓劉的,今日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爺爺我也要將你抓住宰了!”
話音未落,他眼神一凜,雙手握住劍柄,高高舉起猛然落下。
望著越來越近的銀晃晃劍尖,穆敬荑雙眼驚恐,呼吸一滯,手腕上的藤木手鐲無聲的泛起微弱光芒。
突然未有預料的事情出現了,就在劍尖即將落下的一剎那,劉赟猛地抱住她身子一轉,擋在了外面。
穆敬荑嚇得剛要驚呼,就被他緊緊攬在了懷里,將聲音悶在了胸口。她嚇得極力掙扎,劉赟垂頭貼在她耳邊:“別動,否則我們都得死!”
噗......”利刃反復戳進來,他嘴角抽動,生生忍了下去。
“咦,沒有,死他媽哪兒去了......”那人戳了半天也沒聽到聲音,擰眉罵了兩句,轉頭兒離去了。
待周圍再次安靜,穆敬荑使勁兒動了動,掙脫開一些,仰頭看向劉赟:“你,你受傷了沒有?他剛剛戳了那么多下,你是不是受傷了?”
她說著就要起來,卻被劉赟死死按住了:“別動,我沒事,人沒有走遠!”
穆敬荑迅速轉頭,隔著漁網帆布的縫隙向外觀瞧,確實有人在遠處探頭探腦兒。她心中“砰砰”跳的厲害,伸手去摸手上頭上的飾物,突然摸到了一只馬頭鹿首金步搖。
這曾是臨行時特意買的,因為著實喜歡這新奇樣式,今早忍不住就戴上了。釵的末端是一個個可以搖動的金葉子,走起路來分外靈動。
穆敬荑沒有過多猶豫,抬手就拔了下來,塞到他手中:“你不是會丟暗器嗎?這個行不行,上面的葉子可以揪下來。”
劉赟緩緩抬起手,眉頭忍不住微微顫抖,接過那只釵,啞聲道:“你舍得?”
穆敬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廢話,什么也沒有命重要,你就說能不能用?”
他抿了抿唇,輕輕靠近她,貼近額頭處默默一吻,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溫暖一笑:“你要好好活著,這樣我才心安!”
突然腳步聲臨近:“不對,這里還是有人,要不然我這劍尖上不會有血!”
穆敬荑大驚,不自覺攥緊他的衣襟,柳眉蹙起,身上仿佛融灌了神力一般,迅速掙脫束縛,順著掩好的豁口,鉆了出去。
她拼了,賭的是凌霄之力!
來人見到突然多出的女子,瞬間怔愣,張了張嘴,慌忙扭頭嚷道:“嗐,哥兒幾個瞧瞧嘞,這有個好東西......誒,快過來,都過來呀!”
“噌噌噌”腳步聲響起,如緊箍咒一般震得穆敬荑手心冒汗,卻逼得她不得不強自鎮定,腦中不斷呼喚著凌霄。
“哎呦,從哪里鉆出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啊......”后面又竄出幾個蒙面人,見到她立即淫詞穢調兒的嘻笑上了,如抓小雞兒一般向此處漸漸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