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搖搖頭,臉上盡是哀傷:“我想在這里尋朋友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曾經對我幫助頗多,如今遇難,我不能不管。
此處臨近出事地點,不論是現在找人,還是以后祭奠,都方便!”
譚榮光立即皺眉:“不對呀,你剛剛說的可是富民興邦的方法,單純地在此處尋人,與我們堰州百姓又有何益?”
“自然有益,首先咱們堰州貧困皆因對水的控制力度不夠,我可以先幫農人們整修水利,建造蓄水池,設計水車供莊稼灌溉......”
涉及到后期的農作物種植,穆敬荑并沒有太細致的講解,因為她也不懂,只能憑借著凌霄之力令植物生長,所以雇工之類的還是過后再提為好。
對于她的想法,譚縣令果然感興趣,又聽得頭頭是道兒,便信了六七分。遂當即表示,只要她一心一意幫助農人,自己會專門招一批人手過來,展開地毯式搜索救援。
不管她的朋友是否生還,一定負責到底。
穆敬荑心存感激,也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真誠。
“這樣吧,你所要的這塊兒地,我可以低價售賣給你,前提是鄭秀完水利,眼前你可以該做什么做什么,我保證無人敢擾。”
對此穆敬荑卻心存疑慮,總覺得手中沒有地契,站在那里都不踏實。
她笑了笑,蹲身一理:“縣令大人公事繁忙,民女曉得,何況建設一縣也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辦到的,萬事需要錢財開路。
民女自知身份,不愿占縣里便宜,還是該多少錢便多少錢,如數買下吧,這樣手中握著地契,不論是做事還是尋人我也能更踏實些!”
譚縣令聽著聽著就覺出不對味兒了,臉上神色一凜,淡笑道:“穆姑娘想的倒是周全!”這話明著是夸贊,暗地里卻是嘲諷。
穆敬荑心下了然:“民女與大人自是不可比,上位者大多懂得高瞻遠矚,眼光要長遠得多,可惜民女只是升斗小民,萬事更注重眼前。”
“哼!”譚榮光冷笑,長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就依姑娘,明日我便派人過來送地契,姑娘只需簽字即可,至于銀錢,我也不擔心你會拖欠。若事情辦的好,可酌情減免。”
穆敬荑恭敬一禮:“多謝大人慷慨,民女不勝感激,堰州的事定會盡心盡責!”
譚縣令起身,向她身前走了走,相隔一尺時站定,沉默瞧了她一會兒:“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說清楚了,地契也好寫一些。”
“民女乃云州臨江鎮人士,家中一直從商。待得以后堰州興旺了,民女也許會到此處開作坊,設店鋪......”
譚榮光擺擺手,阻了她接下去的話:“你不用講虛頭巴腦兒那一套,我懂!”
穆敬荑訕訕的住了嘴,抬頭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垂了頭:“縣令大人若是想早些著手此事,民女現在就可畫圖。
到時候您著人去尋木匠、鐵匠,將東西依圖紙制作出來,投入使用便可知曉了。”
“好!”
兩人又就堰州地勢和風土人情都談論了些,令穆敬荑對此地也有了個宏觀概念。可惜她不會建造水壩,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晚上三人都是在貨船上住的,餐飯里的魚類,均是一口沒吃。穆敬荑是嫌惡心,夕瑤是細想之下覺得恐怖,銀霜則是因為怕毒。
次日近午,譚縣令果然派人送來了地契,穆敬荑接過,檢查了一遍上面內容,確認無誤后,簽上字,按下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