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荑卻突然笑了:“爹,看來您真不該抽煙,上天都給出預示了,為了阻止您,連煙斗都給收走了。”
“去去去,凈胡扯!”穆云山不耐煩的擺擺手,轉身坐到桌案旁繼續干活兒。
穆敬荑訕訕的看一眼自家老爹,嘟囔道:“本來就是,否則這也太巧了。”
她撿起地上的碎片,拿到桌案上,一邊試著拼湊,一邊琢磨著煙斗燙手的問題該怎么解決。
直到午時飯畢,穆敬荑還是沒想出切實可用的辦法來,便打算回屋畫些設計圖樣,換換腦子。
她走到內院門口,眼角余光瞥見后罩房與西廂夾角的燒窯室,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燒窯本是極熱的事情,可為什么窯爐放在那里卻不令人反感?
簡單來說,為何不覺得烤人?
“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制坯的位置,一臉希冀的望著穆云山:“爹,咱們的窯爐外面怎么不烤的慌?”
穆云山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隨口回道:“為了保溫,窯壁壘的都是雙層,當然不那么燙了,不過爐口添柴的地方還是很熱的。”他說著話抬起頭,疑惑問道:“誒,你問這個干嘛?”
“嘿嘿!”穆敬荑得意一笑,坐到桌案旁,割下塊兒陶泥,開始動手制作。
穆云山盯著她手里的動作看了會兒,并未發現什么特別之處,便又低下頭接著忙自己得活兒了。
傍晚快歇工的時候,穆敬荑將制作好的十來個煙斗放到了晾曬房,終于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這幾日夕瑤都在家里陪著趙氏做針線,天氣越來越涼,深秋過后便是冬日,新衣服也要趕著做了。以往趙家過冬,多是做些雙層布料的冬衣,顯得厚實些,也叫夾襖。
前些日子穆敬荑從陵州帶回了不少狐貍皮,雖說云州本地也有狐貍皮賣,但像恪嵖那邊獨有的白狐皮卻是看不到的。冬日里像樣的雪不多,比之恪嵖那邊還是太暖和了。
夕瑤早些年就見過這些,也知道該怎么縫制,便專心在家里做狐貍皮大氅,給三位主子一人一件。
穆敬荑因為一直忙著做煙斗,也沒來得及去凌霄苑那邊瞧瞧,心里感激秦湘的付出,就想著也給她做一件,剩下的料子給夕瑤他們四個和幾個管事分一分,也就差不多了。
另外她還買了不少羊毛回來,恪嵖人只會用這個做毛氈,并不知道還可以紡線,她打算先放一放,等騰出空來紡成線,織些暖手的套子或者圍脖、襪子之類的穿用。
這么一想,事情還挺多,整日里忙忙碌碌的奔走于陶藝坊和家之間,原本失落憤懣的心情,也就顧不上了。
待得又過了兩日,新做的煙斗燒制成功,她剛打算偷摸去試試改進后的效果,張貴祥就找上了門。
想起上一次搶煙斗的事,穆敬荑心中還有氣,如今見他又來,也就沒給什么好臉色。
可這次張貴祥是直接找穆云山談的,美其名曰要求個賣煙草的活計做。
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總之是將穆云山說動了,私下里向穆敬荑推薦,要張貴祥做售賣煙草的管事。
“爹,他給了您什么好處,之前不是看他挺不順眼的嗎?”
“嗐,丫頭,做人不能忘本,早前祥子可沒少幫咱家,就算是知恩圖報你也應該幫一幫,再說祥子這人有勇有謀,做個管事綽綽有余,不用白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