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嗒嗒,很快到了眼前,穆敬荑扭頭,竟是張貴祥。
“嗯,你這是......來看桂花?”她疑惑的掃了眼張貴祥身上的新衣。
“不是,掌柜的,我是來尋您報道的!”他利落跳下馬,臉上噙著笑意。
穆敬荑著實看了那馬一眼,不是自家作坊那匹。“你混說什么,儷菲姐她同意嗎?”
張貴祥笑著摩挲了下馬脖子上的鬃毛,得意道:“瞧見沒,這馬是你嫂子給我買的,以后我就騎著它上工!”
穆敬荑不禁驚訝的張了張嘴,徐儷菲明明心里過不去那坎兒,可為何還要允他出來與自己共事,難道又不吃醋了嗎?
“儷菲姐對你真好,你若是對不起她,我都要看你不起!”她說出了心里話。
張貴祥笑容瞬間淡了,表情逐漸陰郁下去:“我知道,不會對不起她。”
“誒,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行嗎?畢竟有了身孕,不比平日。”
“放心,娘家離得近,走兩步就到了,我岳母和幾個舅哥常過去看她,既不缺吃也不缺穿,好得很。”原本該是覺得慶幸的事,他卻說得苦大仇深一般,引得穆敬荑備感疑惑。
“既然如此,那你先去穆貴坊,我一會兒就到。”
“哎,好!”他抿著唇勾了下嘴角兒,兩手輕扶馬的肩膀,抬腿便躍了上去,稍稍一扥韁繩:馬匹四蹄翻飛,一騎絕塵而去。
穆敬荑剛回到院里,正看到昕雅指揮著幾個新來的丫鬟嬤嬤去往各間,一一交代了一下,由各廳堂的掌管者分配活計。
略等了盞茶功夫,昕雅便出來了,見到穆敬荑正站在院里,看著那株茂盛到不像樣的凌霄花,遂走了過來。
“這花的確長得快了些,奴婢都怕再過段時日,它就要將整個凌霄苑包裹起來了。您說用不用砍掉一些,免得損壞了屋舍,哎哎......”
穆敬荑笑著搖搖頭,剛要開口,卻瞟見一根枝丫突然垂下架子,砸在了昕雅脖頸,恍如橫在那處的刀劍一般,隱隱帶著威懾之意。
“凌霄!”她下意識厲喝一聲,搬開花藤,將昕雅扶了起來。
“小姐,這花得虧是掉在奴婢身上,若是砸到客人,難保不闖些禍事出來。”昕雅撲落身上沾著的葉子花朵,低聲嘟囔道。
穆敬荑用力扯了扯那枝丫,腦中恨恨道:“你過分了啊!”
凌霄嗔怒的聲音響起:“誰讓她先要砍殺我的?我只不過是嚇嚇她,又沒有真的傷人!”
穆敬荑將花藤與其他枝丫別到一起,語重心長得道:“你可以肆意生長,但不能隨意傷人,更不能損毀院落屋舍,聽到沒有?”
“知道啦!”凌霄不情不愿的應了一句,聲音似乎又成熟了些,聽著像少年了。
穆敬荑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對昕雅道:“走,跟我去穆貴坊。”
“好!”
主仆乘著小馬車,轉彎兒行到北街,沒一會兒就到了穆貴坊門前。
看著門口黑亮亮的馬匹,昕雅愣了愣,想起并未帶面紗的小姐,遲疑道:“店里似乎有客人,小姐是直接去后院兒還是等一等再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