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您來時見到賊人了嗎?或者聽到什么聲音沒有?”穆敬荑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下穆云山,從表面并沒有看出異樣。
“這個還真沒有,要不是你順合大哥起夜聽到些動靜,我們誰也不會知曉此事。依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在外做生意時,曾與誰結過仇怨,那賊人多半兒是故意報復來的。”
姚大娘從門口探進頭來,咕噥了一下嘴巴,沖著姚伯一個勁兒眨眼睛。
姚伯沒瞧見,穆敬荑卻看見了。
“大娘,您是聽到什么動靜了?”
“嗐,怎么可能!家里睡覺都關著門,誰會聽得見動靜啊?你瞧瞧,哪有旁個過來?動靜要大,肯定都該聽到了。”姚大娘搖搖頭,撇了撇嘴道。
“那大娘有什么猜測嗎?”穆敬荑總覺得她眨眼的動作似有深意,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嗐,沒有,我哪有什么猜測呀!平日里除了漿洗衣物,就是做針線,我可不懂旁的。”她僵著臉解釋,語速有些快。
“您慢著點兒,待我給您照著點兒亮兒......”聽著像是順利的聲音,從院門外及近而來。
穆敬荑慌忙迎出屋去,心里既擔心爹又擔心娘,東廂的夕瑤她也沒顧得上去看一眼。見到果然是順利領著位年逾六十左右的郎中進來,立即道:“您快請進,辛苦順利弟弟啦!”
姚順利沒有應聲,只點了點頭,便攙扶著老郎中走上臺階,直奔里屋。
“哎喲,華老伯,您快請坐!”姚伯站起身,隨著兒子一起將老郎中扶到了床邊兒,轉頭沖著門外喊道:“孩兒她娘啊,你趕緊去燒水沏茶。”
華郎中擺擺手:“不用...不用麻煩,先看病要緊!”說著就開始把脈。
穆敬荑站在一旁,恨不得現在就去尋趙氏,生怕耽擱久了,連賊人的蹤影都看不到,可自家爹爹和夕瑤都沒有醒,她又擔心這兩人也有危險,緊張的站在郎中身后,等著聽診斷結果。
“咦......嘖嘶......”華郎中側了側頭,皺著眉疑惑起來。
“老伯,我爹他怎么樣,是中迷藥了嗎?”穆敬荑探著身子,小心問道。
“嗯......這個還真說不好......”華郎中轉過身子,又開始摸另一只手的脈搏,嘟囔道:“奇怪...真真是奇怪!”
他越這樣說得不明不白,穆敬荑越發沒底,很快額頭就現了汗,兩手不斷地反復握拳,摩挲著手指,焦急道:“華老伯,我爹他到底怎樣了?”
“唉!”華郎中抬起袖子抹了把汗,擰著眉頭思慮道:“按理說,云山這樣子應該是中了迷藥,可經我診斷又不像是單純的中了毒,似乎只是在睡覺而已。
你看他呼吸通暢,臉上并無異色,脈搏摸起來也是平緩有力,絲毫沒有虛弱紊亂之態,著實奇怪。
此等現象老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可知你爹最近活計是否忙碌,有沒有可能是累過力了,或者是平日里缺覺太多所致?”
穆敬荑搖搖頭,自家老爹是管事,再忙也忙不過工人,這個時代又沒有電燈,天未擦黑就回家了,哪里會累著。再說了若真是累著了,為何夕瑤也會昏迷不醒?
“咣當......”突然院門處猛地一響,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穆妹妹似乎還沒走,你最好先去作坊找巒毅,得有人出去尋人,家里有我在,無需擔憂!”
“秦姑娘,這行嗎?”
“行行,快去吧!穆妹妹如今難免慌亂,未見得能想到這些,我先去看穆伯父和夕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