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了幾家。”達源見主子過來,忙站起身應了句,迅速沖一旁與自己搭話的人擺擺手:“馳老哥,我家主子來了,先不跟您嘮了啊!”
那人點了下頭,瞇著眼瞧了過來。
達源小跑兩步來到近前,悄聲對穆敬荑道:“掌柜,您知那人是誰嗎?”
“誰呀?”
“嘿嘿,是那位閆大人家的。”達源攏著手,一臉神秘激動:“小的與他多搭搭話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剛聊了會兒,就聽他說家里老爺打算交接完衙門的事,要娶一位心心念念許久的女子進門做平妻。嘖嘖......縣令大人的平妻,那豈不是與縣令夫人也不差什么了!”
穆敬荑迅速黑了臉,斜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先將她們幾個送到地方,回來再與我說油布的事。”
“哎哎,掌柜,小的要將她們送去哪里呀?”達源傻愣愣望著擠進人群的俏麗背影,想不通好端端的,掌柜的咋就生氣了。
“我們倆要去臨江鎮,方嬤嬤要去制香作坊。快點兒吧,你不是還要回來呢嗎?”迎芳上前兩步,脆生生提醒道。
達源收回視線,皺著眉頭看了看眼面前的三人,撓撓后腦勺,轉身去牽馬。
穆敬荑回到院中,越想越是頭疼,閆良這個混蛋想的倒挺美,竟似打著先斬后奏的主意。
正愁著,突然她想起了昨晚秦湘說的話,立即起身,跑去了杏林軒。
屋門虛掩著,她剛要抬手敲,就聽到了秦湘輕輕柔柔的聲音:“進來吧!”
“秦姐姐,我想問你點兒事。”她歡喜的跑進去,見秦湘正在伏案寫著什么,立即湊到跟前,探著身子觀瞧。
原來是病例分析之類的,她也看不懂,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下,低聲道:“秦姐姐,昨日你說那白婉馨正在忙著備孕,那她有沒有機會懷上子嗣,以你的醫術能治好嗎?”
秦湘抬眼瞄了她一下,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不會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穆敬荑立即撅了嘴:“我哪有什么瞞著你的,只是想著此事過去了便過去了,誰知那閆良竟還會回來,害得我又沒清靜日子過了。”
秦湘放下筆,饒有興致的轉過身子:“你不會真與那閆縣令有什么吧?上次這白婉馨與里長夫人可就來鬧過一通了,我還以為是她們嫉妒你,自己想歪了呢......”
“去去去,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那種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我怎么會看得上?”
穆敬荑羞惱的紅著臉,嗔怪的推了她一把。
秦湘舉手,表示再不調侃,笑著催她繼續說。
“哼,也就是年少時,他曾與我有過婚約,后來參加縣試中了舉,閆家人就瞧不上我家,強行退親了,再后來就沒了交集。”
“哦,那如今你倆不是沒關系了嗎?”
“哪里沒關系?他是官我是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能沒有打交道的時候嗎?
再一個,他如今頂了老丈人的差事,正頭夫人又長時間沒有身孕,若執意娶我進門,我...我難道放下這大批產不要,與他拼命嗎?”
穆敬荑氣的一拍桌子,下一瞬又疼的吸起了涼氣。秦湘抬著兩手,想要攔阻卻沒有攔住,忍不住驚呼,替她疼得慌。
“你沒事吧?”
穆敬荑憤憤道:“我沒事,但我要白婉馨懷孕,只要她有了子嗣,就有了依仗。那閆良被她管著,估計就不敢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