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瑜瑤兩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她也怕蛇,而且很怕很怕。
“怎么了?”屋外傳來閆大人的聲音,瑜瑤僵硬的轉過頭去,極力喊道:“屋里有蛇,夫人說臥房里有蛇!”
“賀七,快進去瞧瞧。”
“大人,這...這不大好吧?畢竟是臥房里,又只有夫人在。”賀七一臉為難,對于閆大人的吩咐滿是糾結。
臥房豈是他一個外男可隨便進的,傳出去不光有損夫人名聲,于閆大人的臉面也不好看,事后閆大人一改主意,他這腦袋說不得就得搬家。
閆良似乎對此事毫不在意,雙眉緊皺,斥道:“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呃......”賀七暗嘆晦氣,垂著頭邁步進屋。
此時的白婉馨正站在梳妝凳上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大病初愈的狀態還未改善,突然被一條涼颼颼滑溜溜的物事纏住手臂,若不是她半日都沒有飲水了,非得驚嚇到失禁不可。
慌亂中她爬上凳子,狂甩著手將那條蛇丟開。原本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卻仿佛已過了一輩子,直至此時仍覺后脊發涼,頭皮發炸,心慌得發疼。
“夫人,蛇在哪里?”賀七走到內室門口,大聲問道。
白婉馨發覺聲音不是丈夫的,立時嚇了一跳,大聲叱罵:“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賀七背對著光線,不屑地撇撇嘴,強壓怒火道:“夫人......是大人要我來抓蛇的。”
“你胡說,我堂堂主母的屋子,怎允你一個外男進入?滾,趕緊滾,再不滾我就要閆大人下令砍了你那狗頭!”白婉馨雙手抱緊身體,恐懼逐漸變為了憤怒。
“夫人,小的真是大人派來的,您若再耽擱下去,待得那蛇鉆進角落,小的可就難尋了。”賀七象征性的在門口徘徊一陣兒,話雖說得卑微,表情卻不甚敬重。
“滾,滾遠點兒,內院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白婉馨惡狠狠罵著,仍覺得不解氣,隨手抄起妝臺上的半罐兒香膏,朝著門口就丟了過去。
“嗖......啪嗒”精致小巧的陶罐碎裂開,連著里面的膏狀物散落一地。
賀七,也已經走遠了。
瑜瑤手臂被噴濺的碎片割了一下,留下一抹紅痕,所幸并沒有滲血。她忍了忍,艱難爬了起來:“夫人,奴婢來了。”
白婉馨使勁眨了下眼,見到是自己的貼身侍婢,膽子頓時大了不少,下意識就要沖出屋子,卻忘了腳下并不是平地,而是圓凳。
“撲通”重物落地的巨大聲響,引得屋中塵煙沸騰,在帳幔邊緣射進來的日陽光柱中,緩緩舞動。
“夫人,您...您沒事吧?”瑜瑤慌忙跑過去攙扶,不覺間已將‘屋中有蛇’的事忘個干凈。
白婉馨這一下摔得著實重了,胸口如炸裂了一般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快...扶我起來。”她啞著嗓子吐出一句,額上已是汗如雨下。
瑜瑤不敢耽擱,用盡全力撐起主子的手臂,小心的挪動步子,終于將主子扶到了廳堂。
廳里的亮堂與內室形成鮮明對比,白婉馨忍不住用手遮了雙眼。
閆良在廳外站了會兒,聽到動靜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夫人這是怎么了,又是蛇又是蹦跳的,莫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啦?”
白婉馨聽到聲音,眼淚再次落了下來:“閆郎,你可回來了,剛剛臥房里憑空鉆出條蛇來,真是嚇死妾身了!”說著她就向廳外跑去。
閆良冷笑了下,微一側身,繞開她進了廳堂。
“咱們這院落又不是久不住人的,怎會有蛇蟲出沒,真是可笑,夫人莫不是生了癔癥吧?”
白婉馨一時沒有明白話里的意思,怔愣的站在廳門處,望著屋中端坐主位之人。
“閆郎,你剛在說什么,妾身怎么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