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還不快走,等著被捉嗎?”劉璃氣呼呼斥了一句,拉著她躍上墻頭。
“哎哎,你別這樣,我自己會走,男女授受不親......”
接觸這么會兒,穆敬荑算徹底看清他的嘴臉了,可以確定此人絕不是她所熟悉的。
因為,她根本不會與這樣的人交朋友。
那副誰都欠他二兩銀的死樣子最討厭了,是她穆敬荑前生今世最最討厭的那種,你以為自己是誰呀?
劉璃仍不撒手,執意拽著她幾個縱躍出了徐宅。
“你放開,再不撒手我真急了!”穆敬荑毫無形象的連曳再拽,終于將泛著青紅的手腕奪了過來。
“幼稚!不過是為救你性命,虧你想的如此之多,真是自不量力!”劉璃嫌棄的拍拍手掌,斜她一眼大步走了。
“哼,自作聰明!”穆敬荑憤憤的跺了下腳,撇撇嘴,順著墻根兒向家跑去。
黑暗處,他撫著胸口,心好疼,撕裂般的疼。曾經的她,不拒絕他的所有示好、故意占的小便宜;如今的她,心系旁人,再不容他觸碰。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卻失了原有的甜蜜,那張嬌媚的臉再不會為他展露笑顏,他能看到的只有疏離與冷淡。
他恨,恨攏鉞門,恨那個一步步將他逼到冷血的人。
穆敬荑走到半路,遇到了等在角落一臉焦急的夕瑤。
“小姐,都怪奴婢腿腳慢沒追上您,這才遭了敵人注意……”她垂頭自責了一會兒,接著又要檢查穆敬荑是否受傷。
“沒事,我沒事,咱先回家,回家再說!”穆敬荑拂開她伸來的手,低聲安撫道。
夕瑤還要說什么,卻被她打斷了:“再耽擱下去,保不齊就有賊人追來,到那時想不暴露身份都難了。”
“那,咱們快走!”夕瑤一把拉起她的手,快步向前跑去。
回到家時,院落依舊安靜。
主仆倆躡手躡腳回到房間,油燈也沒點,就那樣合衣躺在了床上。
穆敬荑尤覺郁悶,滿心歡喜的來到徐宅,除了探聽到徐族老已死,徐家族人密而不報之外,根本沒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凌霄之力時有時無也是個大忌,害得她縷縷遇險。
“凌霄,凌霄?”她在腦海中嚷道,許久無人應聲。
“真是可惡!”穆敬荑不自覺抱怨出聲。
夕瑤聽到動靜,忙從小床上側過身子,悄聲道:“小姐,你沒睡吧?奴婢有一事稟報!”
穆敬荑扭過頭,面對著她:“什么事,難道你也遇到徐家人了?”
“嗯,奴婢原本在追小姐,卻突然聽到屋中有人說話,于是停下腳步,趴在檐下傾聽。
接著奴婢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位曾闖入咱家的徐恪守,他竟然…竟然……”
穆敬荑正覺聽到關鍵處,卻見夕瑤吞吞吐吐起來,不禁急了。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難道那廝脫光了衣衫不成?”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夕瑤急忙辯解:“不是,奴婢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那……那徐恪守,奴婢竟見他脫下衣襟,用某樣東西涂抹了一遍臉側,不一會兒揭下一張臉皮來。”
“咦……”穆敬荑下意識將身子退后,“你不是說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嗎?難道徐家人也會?”
“對!”夕瑤道:“奴婢覺奇怪,著實看了兩眼。原本徐恪守得有三十多歲了,可面皮摘下后,竟是連弱冠都不到的年紀,完全成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