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價錢嗎?”
楊嬸子轉了轉眼珠兒,笑盈盈道:“說了,二百三十兩,一共十五畝地,都歸你!”
“十五畝?”穆敬荑扭頭,看向荒地方向,“有那么多嗎?目測也就七八畝吧。”
楊嬸子尷尬的咧了咧嘴:“呃...呵呵......人家里長說有,那準定是有的,怎會有假?”
穆敬荑嗤笑一聲,縮回了身子:“嬸子既然有成算,不如這樣,您親自與里長過去丈量一遍,要賣與我的地塊兒從哪里到哪里都標清楚了,到簽地契的時候也容易寫明白。”
楊嬸子愣了愣,結巴道:“這...這我怎么叫的動里長嘛!”
夕瑤瞥過一眼:“嬸子只管去說,買地哪能稀里糊涂就付錢的,誰的銀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自然要花在實處!”
馬車漸遠,楊嬸子不禁跺腳暗罵:“就知你個小狐貍精不是好糊弄的,沒想到這么難纏!”
“娘,小增想吃肉,娘,俺奶說你有錢,你快去買肉吧!”一個掛著鼻涕的小小子忙不迭的跑過來,一把抱住楊嬸子的大腿,仰著脖兒撒嬌。
“吃你奶奶個腿兒!”她氣的給了孩子兩巴掌,領著他往回走,口中低聲斥罵著:“家里的事都找我,花錢了還找我,也不問問你那王八爹,他掙沒掙那份兒錢來......”
“嗚......我要吃肉......小增就要吃肉嘛......”
路上,棗紅馬似是跑累了,開始慢慢吞吞磨洋工。穆敬荑不愿與它置氣,只當賞風景了。
對此,夕瑤也已習慣,想著只要關鍵時刻那馬能頂上用場就成,偶爾犯一犯小脾氣,倒也沒啥。
主仆倆放任自流,棗紅馬自然歡喜,悠悠噠噠走在路上,時不時東瞅瞅西望望,全然將拉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小姐,您還要去查劉珞的事嗎?”夕瑤靠在車廂上,隔著木板低聲道。
“嗯,自然要查,她與我一向交好,怎能袖手旁觀。”
“您要是忙碌,派奴婢去也可以,大不了先得些線索,待得人手齊備再行救人之事。您手頭那么多事要忙,不必事事躬親。”
穆敬荑理了理衣擺,嘟囔道:“無妨,劉珞的事沒有定論,我也無心忙別的。再一個,白婉馨到底怎么樣了,我也想搞清楚,她不管住閆良,我總要擔心家里那邊被人算計。
若是哪一日我回去,突然聽得被訂了婚,到時候再急可就晚了!”
夕瑤嘆了口氣,無奈道:“之前奴婢已經告訴桂花她們了,叮囑接待閆夫人時多介紹些減肥塑身產品,秦郎中那邊兒也旁敲側擊說了不少,可她就是不進味兒。
除了尋醫治病,根本不提別的。唉!奴婢也真是沒招兒了!”
“嗯,我一直沒遇到她,這次不如親自登門拜訪一下,正好也問問白縣令一家的下落。”
說這話時,穆敬荑不禁想到了瑜瑤,著實不理解這個時代女人的‘大度’,竟甘愿將別的女人送上丈夫的床。
“必須得去昌隆縣一趟,白婉馨在這件事里定時個關鍵人物。”她篤定道。
此時,臨江鎮徐家老宅。
“大當家,接下來怎么辦?昨日的賊人不是個例,說不定攏鉞門還有余黨,否則昨晚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勁裝男子急切道,灰頭土臉闖進屋來。
“哼,賊首已經伏誅,只剩下蝦兵蟹將蹦跶不了多久了,待的二皇子榮登大寶,這武林便是咱們一家獨大,都要以圣女為尊,毒門為尊了!”
徐恪守原本正義凜然的臉,突然露出一抹詭譎陰鷙的笑來,看得勁裝男子不覺愣了愣,連忙附和道:“大當家說得有理,毒門必將稱霸江湖,圣女終會再現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