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近前,中間就被人影擋住了。穆敬荑定睛一看,正是剛剛那位白面書生。
夕瑤正要出手,見有人幫忙,又收了勢頭,快速縮到了衣衫里,悄聲道:“小姐實不該貿然出手,若是因此節外生枝,不光耽誤了行程,還有可能凍壞身子,連年都要過不好了。”
穆敬荑神色暗了暗:“沒辦法,我實在看不過眼兒了,同為女子,她卻被糟蹋成那樣,看著都疼。”
夕瑤其實也心軟,可她更疼惜小姐,若是因救助旁人,令自家小姐受到傷害,那她寧愿袖手旁觀。
漢子出手被攔,對方只輕輕一扭,他的腕子就動不了了,姿勢怪異的耷拉著,疼的呲牙咧嘴,到吸冷氣。
女人強撐著站起身,沖著白面書生蹲身一禮,啞著嗓子道:“謝恩公大義,救小女子于水火!”
漢子聞言,強忍著疼痛走過來:“遇到怕個小白臉又如何,你的賣身契可在我手里,賤民在官府可是有備案的!”
女子不為所動,仍舊癡癡看著面前的男子:“恩公,求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將奴家賣了吧,即便今后為您當牛做馬,奴家也心甘!”
說這就要下跪,男子伸手欲扶,中途卻又憂郁了,轉頭看向穆敬荑:“小姐可否相幫,我與她男女有別,多少有些不方便。”
夕瑤橫過去一眼:“怎么幫?我家小姐的大氅還在她身上呢,去閉口不提我家小姐,獨獨對你這位公子口稱恩公,依我看人就求救是假,想依附于你,做個妾室才是真!”
女人微不可查的咬了咬唇,將兩手的傷處故意露的明顯些,委屈道:“奴家以為你們是一起的,這才...這才選了恩公來謝......”
正待幾人遲疑之時,女子眸光一閃,瞅準時機,一下子撲到書生身上,如體力不支般暈了過去。
漢子恨的咬牙切齒,沖上去就要搶人,穆敬荑忙出手相攔:“住手,沒見她暈過去了嗎?還不快去尋郎中?”
察覺懷里多個人,書生愣了愣,剛想推開,就聽到了穆敬荑的聲音:“你...你能接一下她嗎?”
夕瑤蹙眉,進走幾步過去,將后背一轉:“放我背上,我來背!”
書生感激的連連稱謝,欲將女人翻轉過來,結果卻發現自己的衣襟被對方死死抓著。
“這...我這松不開呀?”他指著那處被揪起的衣裳,急切道。
夕瑤凍的打哆嗦,轉頭見男子仍舊在磨磨蹭蹭,便氣不打一處來:“你用不用我背,不用把大氅給我,我都快凍死了!”
書生苦著臉:“姑娘,不是我不愿,是她宅著我衣衫不撒手啊!”
漢子冷冷一笑:“賤貨就是沒臉,但凡見到個男的都要撲上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反正我也不稀罕,你若執意留下,也成!先將我當初付的銀錢賠了。”
說著話,他一張手,沖著書生開始要錢。
穆敬荑沒想到竟如此容易,極力問道:“賣身契呢?你順嘴胡謅可不行,我得看字據給錢!”
感謝聽到錢,噗嗤一聲笑了:“沒那么簡單,我這手還傷著呢,怎么著診費得賠回來。我也不漫天要價,一百兩即可,手也不用你們治了,這賣身契也給你。
至于官府那邊,你們拿著賣身契,到那兒把事情一說,更改一下名字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