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有人!”男子一把將她攬住,閃身躲進房子西側的窄巷。
說巷道有些不確切,嚴格來講就是建房時預留的縫隙,約莫一尺寬窄。一人擠進去都難,他們卻因為速度夠快,同時擠進去兩人,那滋味兒可想而知。
可惜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這兒,而是紛紛探頭望向外面。
果然從隔壁屋走出兩人,一人滿意的抖著張紙:“瞧見沒?還是得玩兒硬的,一味的好好說話,根本行不通!”
“是,不過這可是縣尉家的公子,咱們得保證全身而退,且不露馬腳。否則少保怪罪下來,誰也甭想好過!”另一人卻并不樂觀。
“嗐,沒事兒,他一黃口小兒還能將咱們描述清楚嗎?放心,到時候咱們拒不承認,少保多少會護犢子些,齊家人沒轍!”
“我還是心慌......”
“瞧你那出息!”
兩人漸行漸遠,很快出了院子。
穆敬荑回首,剛想往外走,卻發現被卡住了,瞬間羞窘的紅了臉,兩頰發燙的厲害。
“瞧你尋的地方,這回怎么出去啊?”她氣惱的捶了一把,掙扎間兜帽掉落,露出模樣嬌俏的一張臉。
“是你?”男子語氣驚訝,表情卻不然。
穆敬荑深覺吃了虧,一把抓下對方遮在臉上的黑紗,頓時怔愣道:“怎么是你?”
原是那位白面書生。
“那瞿玲玉呢?你不是帶她去醫館了嗎?”
“她是個騙子,卷了我的銀錢,跑了!”男子一副氣憤模樣。
“嗯?”穆敬荑有些不信,可人被逼到絕路的時候,為了生存,倒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你不信?”男子刻意靠近了些,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惹得穆敬荑一陣嫌惡,雙手用力推他:“你起開,我還有事,我得出去!”
男子好整以暇,勾起嘴角輕笑道:“你跑得了嗎?”
穆敬荑惱怒的抬眼瞪他:“你出不出去?你能進自然就能出,別跟我這裝相!”
“嘿,小姐,你這樣說可就不厚......”
沒待他說完,穆敬荑猛地向外一沖,除了兩人都被墻壁刮擦的生疼,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嗯?”她奇怪的掃了眼藤木手環,不應該呀,怎么又沒用了?
“凌霄...凌霄......”果然無人回應,氣得她又捶了一下:“可惡!”
無一例外的,拳頭砸在了書生胸口。
“哎,你怎么如此粗魯?”書生一把攥住她手腕,怒道:“你再無禮,我可不客氣啦!”
穆敬荑用力掙了幾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皆是徒勞,被人家攥的死死的。
“別動,我來想辦法,你只管配合就好!”書生低聲嘟囔一句,緩緩閉目,雙手攬她入懷,緊緊抱住不動了。
“唔唔,你這個登徒子,竟敢占我便宜!”穆敬荑氣的跳腳,可惜無濟于事。
“噓......”男子垂頭,靠近她頸項,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縱身而起,如繁花盛開,隨風飄落,幾經旋轉過,穩穩落入院中。
穆敬荑慌忙掙脫,使勁拍打了一下衣襟,將兜帽戴好。
男子行至近前,沉聲道:“怎么,嫌棄我?”
“廢話,登徒子!”見到映入眼簾的皂靴,穆敬荑抬腳就踩。
“哎,你這女人,簡直是瘋了!”書生忙退后幾步,可鞋面兒上還是留了半個腳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