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昌隆縣的官道上,棗紅馬跑的飛快,似乎這樣就能暖和許多一般。
車里擠了三個人,躲在角落處的小丫鬟臉頰緋紅,撅著嘴,怨氣滿腹的樣子。
一旁的夕瑤抿唇輕笑,得了他一個白眼兒。
穆敬荑抬手呼嚕了他一把,笑道:“這么一打扮,還真似個小姑娘,就是腦袋不太靈光,有些呆。”
小丫鬟打落她的手,氣惱的瞪過去:“你才呆,長的跟妖精似的,哼!”
穆敬荑蹙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湊過去惡狠狠嚇他:“小小孩兒,嘴巴咋這么毒?我這可是勉為其難的收留你,竟敢如此詆毀我,真是找打!”說著就拍了男孩屁股一下。
氣得他噌的站起身,怒道:“你再打我試試?”
穆敬荑白了他一眼:“哼,憑什么你要我打我就打?就不!”
夕瑤第一次看主子與小孩兒打交道,以往也沒發覺她有欺負小孩的潛質,如今看來還是自己淺薄了,忙撇過頭去,故作不知。
小齊公子下意識瞧向夕瑤,見她連瞅都不瞅自己,不覺泄氣,暗道自己被親娘送進了賊窩兒。
就這樣,一路上斗著氣,馬車駛進了福泉鎮。
回到凌霄院,因小齊少爺身著女裝,并沒有誰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自家主子又新買了個小丫鬟回來。
最后見他隨著穆敬荑回到凌霄院主的屋子,也沒有誰特意關注。
午后,穆敬荑宣布自明日起,凌霄苑歇業五日,今晚大伙聚一聚,算作團圓飯。
制香作坊的人很快也被通知到了,幾個雇傭的工人全部歡天喜地的回了家,腳底抹油一般迅速。因此晚上的聚餐,白嫩沒有邀請她們。
余下的幾個,顧玉蓮由于心懷愧疚,提出留下看守院落。
崔嬤嬤笑著拉了她:“如今你也算半個穆家人,這院落空置一會兒也沒什么,咱們晚上又不是不回來。走吧,主子難得請大家聚聚,不去多拂面子啊?”
顧玉蓮別扭的嘟囔一句:“我...我哪有臉去見主子,吃那頓飯?”
“嗐,你想太多了,咱們主子是開通之人,她不會計較之前的事,看的是當下和以后,只要咱們勤勤懇懇做事,主子就沒有不滿意的。哎呀,去吧,別想那么多!”
于是,眾人拉拉扯扯,紛紛勸說著,將顧玉蓮也帶上了。
傍晚,佳苑酒樓的小伙計提著食盒進了凌霄苑。
穆敬荑突發奇想,將酒宴設在了溫室當中的空地上。頭頂差人掛了幾個水藍色的花紋的走馬燈,上面描繪著山山水水,緩緩轉動間,變換著四季之景。
加雜在小伙計當中的還有姚順利這小子,吃力地提著食盒,腳步匆忙的往桌子那邊兒送。
小齊公子站在一進門兒的甬路上,正一臉驚奇的盯著眼前美景,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議,尤其是那個不斷向外噴水的景觀,著實勾起了他的興趣。
“哎呦......”突然兩人撞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