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袍子縫制的很粗糙,木杖上系著的葫蘆很大,葫蘆口不斷沁出濃烈的酒香。
這是烈酒。
給人的感覺,那這人也必定是一名面相粗豪的豪客。
然而近到眼前時,小鎮中人卻發現這人面相溫雅,像是一名私塾先生。
這人很有禮,他也不和小鎮中好奇打量他的人說話,卻是微笑頷首為禮。
他也不問路,只是靜靜的聽著風中傳來的聲音。
他走入了小鎮之中,走入了一個不起眼的打鐵鋪。
打鐵鋪里溫暖如春。
還有人在打鐵。
風聲和火光呼嘯,讓這人的眼瞳里也漸漸燃起了火光。
“趙劍爐?”
他看著打鐵的那人的背影,問道。
此時寒冬臘月,那人卻是**著上身,渾身都在流汗。
汗水被驚人的熱力又蒸干,在他身外化為白霧繚繞。
“有何事?”
打鐵聲繼續,很有奇妙的韻律,打鐵之人的聲音傳來,是年輕人的聲音,伴隨著沉重的喘息。
“我來自邯鄲。”
這名持著木杖的外鄉人走上前幾步,他接著說道:“我想來看看趙劍爐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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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之人繼續打鐵,同時繼續出聲,“這里的劍不是給人看的。”
這名持著木杖的外鄉人笑了起來,“不是給人看的,那是怎么的?”
打鐵人說道:“用來殺人,或者被人殺。”
這名持著木杖外鄉人眉頭微蹙,“這么兇戾?我在邯鄲,所有用劍的修行地,都奉行劍為守護。”
“老師說,都要動劍了,自然是為殺人,要想不被人殺,就要殺了對方。劍乃兇器,生而為殺人,又何必如此假惺惺。”打鐵人道。
“老師?”
持著木杖的外鄉人又走上數步,他想要看清這名打鐵人的面目,但正巧這時打鐵人夾起通紅的劍胎浸入身旁的水桶之中,嗤的一聲響,白汽繚繞,整個打鐵鋪子里都是熱氣升騰,他更看不清這名打鐵人的面目。
這名外鄉人也極有耐心,他只是接著平靜問道:“你們的劍,都是你們這位老師教的?”
“你問東問西,是到底要做啥?”
嘩啦一聲。
這名打鐵人卻是也不怕極熱極冷生病,他竟然是直接提起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他渾身滾燙,這一桶冰冷的水沖在他的身上,他身上涌出的白汽也被壓了下去。
這名外鄉人終于看清這名打鐵人的面容。
這是一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他身上的肌膚閃耀著油光,每一寸線條充滿了千錘百煉般的力量感。
這名外鄉人心中盡是贊嘆。
他直覺這名打鐵的年輕劍師不只是在打劍胎,同樣是在打磨自身,打磨自身的劍意。
“我此次前來,其實是知道了你們這里出了不少了不起的修行者。我是奉皇命,特意前來想請你們搬入邯鄲。”這名外鄉人看著這名年輕劍師,道:“我是趙相隨。”
“我們好端端的在這里,為什么要搬?”
讓這名外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名年輕劍師瞬間搖了搖頭,道:“我們搬了,這里怎么辦?”
“這….”
這名外鄉人苦笑起來,道:“我不遠千里從邯鄲來,你好歹也讓你老師和我見一見,好讓我有機會聽聽你老師的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