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笑。
他只是笑了笑。
笑容里充滿了疲憊和虛弱。
他很想再說話,只是他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
徐森也沒有再說什么。
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一國之君,其實一生都在憂慮,都在謀劃,他思索和算計的事情太多,其實到了這種時候,他并不再想聽算計和謀劃,哪怕再精彩的言論,恐怕也已經無法讓他心聲共鳴。
更何況他和皇帝的意見一向相左。
他知道這即將逝去的皇帝,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需要的只是一名老友的陪伴。
越是高位的人,便越是孤獨,他謀劃所有人,所有人同時也在算計他。
在這場對話里,他并不想給皇帝任何的建議,但是他太過了解皇帝,從皇帝對他說的這些話中,他已經明白皇帝離世之后,力量會朝著哪一方傾斜。
皇帝讓他的兒子徐福來管理長陵的內務,世間很多人都認為一個王朝的軍隊是這個王朝的根本,但他和皇帝都十分清楚,決定一個王朝的,是財富,是修行者。
對于這座大城而言,他兒子的確是一個外來者,屬于和誰都不熟的中立派,但因為他的關系,他兒子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因為支持皇帝選擇的,都是那些最為忠誠的老臣,而他自身,便曾經是那些老臣的領袖。
人以群分。
他可以確定徐福的性情絕對會偏向大皇子贏武。
所以將來長陵的財富歸于贏武,而巴山劍場和膠東郡現在和贏武也已經走在了一起。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將來長陵最強大的修行者也已經歸于贏武。
那在今日這場對話過后,其實長陵將來的皇位,便已經定了。
但他畢竟見過太多人。
他畢竟比這世間絕大多數人都擁有智慧。
所以他的眉宇間也浮現出可以察覺的憂色。
將來長陵的主人,大秦王朝的主人…都是些年輕人,年輕人和到了一定年紀的人相比,缺點不是不夠成熟,而是多變。
太多的東西,會影響他們的心境,會讓他們的性情產生改變。
...…
心間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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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前一片驚呼。
心間宗的一批年輕劍師對著王驚夢躬身行禮,尤其是一名身穿月白色袍服的男子長久都不起身。
這名男子是心間宗陳流云。
他曾經是心間宗年輕弟子之中最出色的一位。
只是在數年前他應軍部調遣,在北方邊境護送軍糧時和一批流寇大戰了一場,損耗太劇,之后又染了疫病,大病一場徹底傷了元氣。
這些年他的修行進境受阻,卻是落在了幾名師弟之后。
今日里王驚夢來和他比劍,只是出了一劍,卻解決了他心中某個始終不解的疑惑,他這才醒覺,原來阻礙自己破境的,并非是自己的身體,而是他那場大病之后,所煉的劍招收著力,導致了他的行氣有了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