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草木最大的不同便是有情感,草木無情,所以靜寂不動只能隨風,而人之一切由情感驅動,修行和調用天地元氣也是如此,我在巴山劍場修行,自然對巴山劍場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有著很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漠不關心和真正的不在意?”顧離人微笑道:“而且我始終認為,只有肯為別人犧牲,因為別人而情緒劇烈波動的人,感情會更為熾烈,最終劍意也會更為飽滿。”
“這是太過唯心論。”
林煮酒笑了笑,然后對著顧離人認真行了一禮,道:“不過您拳頭最大,您說了算。”
顧離人笑得更為開心了些。
他一向覺得祁準調教的這名弟子有些自己的風范,聰明,而且性情灑脫。
“我應該會馬上啟程去看看這名師弟,你要不要一起?”
林煮酒轉過頭看著嫣心蘭,道:“既然顧師叔這么急著告訴我們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對于我們而言應該會有很多好處。”
顧離人又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多說,揮袖而去。
“一起。”
嫣心蘭想了想,說道。
師長絡還在山門外。
他看著山門,雖然明知道顧離人和嫣心蘭以及林煮酒之間并不會多說什么,然而此時他還是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他非常的不舒服。
……
“你要和林煮酒、嫣心蘭說話,你也可以等待片刻再單獨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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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就一定要在這時候。”余左池走到顧離人的身邊,有些無奈的看著他說道。
“你擔心誰,師長絡?”顧離人也很無奈的看著他,“你總是擔心太多。”
“他至少是我帶回山門的,他太心高氣傲。”余左池沉吟道,“我最近便是想他出了劍塔之后便設法給他些挫折。”
“挫折可以有,輕視便不能?”
顧離人忍不住搖了搖頭,道:“若是這樣都能令他生出不滿,做出些不好的事情,那他也遲早不屬于巴山劍場,太過刻意終究無用。”
余左池想想似乎的確是這個道理。
有些事似乎原本就應該自己想通,純粹是師長教,卻是行不通。
顧離人看著若有所思的余左池笑了笑。
不只是教不教的問題,關鍵是師長教了,這名弟子明不明白師長的意思。
……
王驚夢此時不太明白。
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比一座山還大的壓力。
他已經是顧離人獨一的弟子,不管他將來有什么樣的成就,整個天下的修行者都會看著他。
他現在只是還想不太明白,為什么顧離人明明給了自己五本劍經,卻偏偏要先讓他看這卷流云劍經。
這卷流云劍經對于他這種算是初入門的修行者而言,既不算是粗淺而容易理解,也不算有多精妙。
在那五本劍經里,有三本的劍法和運氣之法都比這卷流云劍經要精妙,而還有一本清風劍經則比這流云劍經要簡單,而且十分實用,一些運氣方法可能更有效果。
他也不太明白為什么顧離人一定要他在鐵鎖村這樣的小山村里看這本流云劍經。
因為這個小山村很閉塞,只是因為出產些鐵礦,然后有些鐵匠鋪子。
這里多的是嗆人的煙火氣,地勢又低,看不到山間的流云。
但這一日,有數名騎馬的刀客進了這個村子之后,他便有些明白了。
是清晨。
他在這小山村里唯一一家買些粗陋吃食的鋪子里吃著東西,看手里的劍經。
數名刀客呼喝著下馬,提著酒葫蘆進了這間鋪子。
馬糞的味道和酒的香氣撲面而來。
當王驚夢抬頭看向這幾名刀客時,這幾名刀客的目光卻全部落在了他手中的劍經上。
這幾人的目光同時熾烈起來,他們甚至無法掩飾住自己心中的貪婪。
“這本劍經哪里來的?”
其中為首的一名刀客將手中提著的葫蘆放在了桌上,吐出了叼在嘴里的一根青草,笑了笑,問道。
他看上去還很年輕,只是他的左手是殘廢,斷了三根手指,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滿了各種傷疤。
王驚夢看了他一眼,合上手中的劍經,然后道:“這本劍經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