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劍,又施了剛才一劍。
劍光落處,如數十朵寒梅綻放,劍意凜然。
這名青衫大劍師微微垂首算是認可,心中卻是無限感慨。
他見過無數優秀的年輕修行者,那些人心中有著不同的抱負,練劍用劍自然也是用心。原本在他看來,只有真正鐘于劍,癡于劍的人,才能真正的用好劍。
但公孫淺雪的用劍卻是改變了他之前所有的看法。
他從來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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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不喜劍的人,施展出來的劍也會如此的美妙和強大。
他同時不免有些出神。
他不由得想到,若是眼前的這名少女將來的想法有所轉變,她若是真正想用劍,真正追求劍道上的極致時,她的成就,恐怕非他所能企及。
……
“我沒有想到你會找我。”
李思看著眼前那名幾乎集天下所有色彩于一身的女子,苦笑起來,“但我依舊想不明白,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一輛馬車停在李思的這個陋院之外。
不只是他沒有想到,整個長陵都不會有人想到,今日里以那樣的姿態登臨渭河港的鄭袖,竟然會連衣衫都未換,便到了他的院中。
“膠東郡只談生意,見你自然便覺得有生意可做。”
鄭袖在他面前的一張竹椅上坐下,說道。
“臟。”李思看了一眼那張竹椅,是真正的有些心疼她身上的這件衣衫。
“反正今日穿過之后也不會再穿。”
鄭袖卻不在意,道:“我先需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李家的庶出,又是陳不害的弟子,既然你主張以法治國,從韓回來之后,為什么不追隨李布相?更何況我聽說他對你有招攬之意。”
“法乃正,不正不公。”
李思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看著她說道:“任何法,便要讓任何人覺得出于正途。法在于根基,在于民眾所想。若民眾都已覺得這法立身不正,誰會尊法守法,以為天則?”
鄭袖聽得認真,道:“我卻還是不太明先生的說法。”
“皇權天命,這是自古以來所有天下人共認之事,這是諸事之基。”
李思卻是冷笑起來,看著鄭袖,道:“所以不管皇權如何弱勢,不管諸多門閥何等強大,我想你進入長陵之后,始終還需要記得,你們的看法,和所有尋常民眾的看法不同。”
鄭袖認真的思慮了片刻,道:“你的想法,我很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