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從長陵很多各地方都能看到集市南門外空地上樹立的那根三丈高的木頭。
木是尋常的桐木。
切削的也很隨意。
不過半個時辰,長陵之中的無數人便知道了那則布告的內容。
無數人在心中揣測了一下,哪怕是一些粗壯一些的婦人,都覺得自己可以搬的動這根木頭,哪怕是從集市南門搬到北門。
有些人甚至找了一些相似的木頭試了試,的確不是什么難事。
賞賜十金,這是很驚人的報酬。
只是這些很看重十金賞賜的人,卻很少有人想得明白為什么要搬這樣的木頭,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賞賜。
這根木頭周圍街巷之中匯聚的人越來越多,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依舊沒有人站出來去嘗試。
集市的南門有一排店鋪。
其中一個店鋪的二樓原本是賣些香料,這些香料大多是來自海外島嶼的熏香,價格本身十分昂貴。
價格昂貴,便意味著這個店鋪面對的本身便是非富即貴的客人,店內的擺設自然也比一般的店鋪更為講究。
這間店鋪是膠東郡鄭家的產業,今日里并不對外營業,所以二樓的雅室就更加清幽。
在那根木頭樹立起來之后不久,王驚夢、林煮酒、嫣心蘭和鄭袖便也已經到了這里。
那些尋常百姓是不明就里,但對于他們而言,這是一場大戲的開端。
所有的人都很有耐心。
沒有人天生了解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一切的改變,都需要不斷的試探這個世界的規則。
那根細長的木頭一直安靜的聳立著。
一直沒有人走上前去嘗試。
在接近正午的時候,一名黃袍修行者安靜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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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對著鄭袖恭謹的稟報了一些事情。
“賞賜會提到五十金,但是不出意外,依舊沒有人會去嘗試著搬這根木頭。”
鄭袖看著王驚夢等人,輕聲說道:“立信毀于謠言,毀于蓄意的傳播和恐嚇。時間已經足夠長,現在很多人相信這只是權貴開的玩笑,還有更多的人覺得真的想去賺這五十金,一定會遭遇可怕的結果。”
她述說著這些事實的時候,臉色很平靜,但是林煮酒從她眼眸中的神色,就猜出了她想要做什么,于是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你不想再等。”
“都是各憑手段,任何看起來順其自然的東西,事實上都出自一些力量的推動。”鄭袖點了點頭,道:“我不會再等,但誰先動,就像是動了長陵這些權貴的肉湯,在長陵這些權貴的眼里,任何的權貴去支持商君,就像是一鍋好湯里的老鼠屎,便立時會處于風頭浪尖。”
“自余師伯鏡湖劍會之后,巴山劍場就一直處于風頭浪尖。”林煮酒看了王驚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