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難讓人和陰謀權勢聯系在一起的年紀。
只是她是真正的老成。
她此時的說話,似乎和朝堂之中那些做了十幾二十年高官的官員沒有什么區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咳嗽了一陣,終于透過氣來,他蒼白的面色硬生生憋成了紫色。
“我剛剛說過了。”鄭袖平靜的說道:“若說一定要說得更明白些,那便是我需要你為我所用,我會讓你在神都監走的很快。”
若是在平時,是膠東郡的某人帶話過來,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心中一定不信。
神都監是什么樣的地方。
一名來自邊緣州郡的門閥,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癡人說夢。
然而今日里看著這名膠東郡的女子,他心中卻不這樣想。
“若是你有能力能夠在神都監扶持人登上高位,那為什么不用你們膠東郡的人?”他緩緩的呼吸著,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膠東郡絕大多數人野心太重,戾氣太重。”鄭袖道:“他們生來就覺得一定要和長陵的人對抗,處事起來,便始終不夠柔和,會有問題,而且,像你這樣的人,一開始容易被人忽視,也很少有人會覺得你是膠東郡或者贏武的人,刻意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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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
“你的出身很弱,但對于用人而言,你的出身卻很好。”鄭袖頓了頓,道:“而且你本身便是那種可用這人。”
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覺得她說的話或許有她的道理,但他對自己卻絲毫沒有這樣的信心。
“很快,神都監的人的注意力會在監天司。”鄭袖道:“你越是被人忽略,便越是會爬的很快。”
“監天司?”
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想到了某個傳聞,頓時震驚道:“真的要建立新司?”
鄭袖轉身看著他。
她想說的已經說完,接著只是要看他的態度。
“如果我拒絕,我是不是會死?”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突然說道。
鄭袖點了點頭,“你的傷勢原本就很重,死了也很正常。”
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沒有感到過分的恐懼,他只是沉默下來,嘴角浮現出一絲難言的苦笑。
他知道過往的自己的確太過幼稚。
“我知道權貴的世界很殘酷,但真正到了面前,才相信真的是這般殘酷。”
他看著平靜的鄭袖,“人命最大,我之前無法想象,一條命在你們這樣的世界,竟是如此輕薄,就和路邊的野草一樣。”
“你比這城中絕大多數人都幸運,你至少真正明白了,但長陵這無數街巷之中,絕大多數人卻并不明白。”鄭袖看著他,道:“有些位置,天生就是給人坐的,只看人敢不敢坐。”
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他因為這樣真實的世間而痛苦。
他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今夜夜梟的手下去了魚市,你卻來了這里,你到底要怎么做?”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問了一個此時最想知道的問題。
“魚市不會死多少人,他要拆那些鋪子就拆。我并不想安排許多人在那里和他廝殺。”鄭袖說道,“他拆我的,我就拆他的。”
這名年輕的神都監官員呼吸再次停頓。
“十三板橋胡同,今夜過后,那里的賭坊和當鋪全部不復存在。”鄭袖淡淡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美麗,只是依舊如同冬天的臘梅一樣,顯得有些太過清冷,“我承受得住這樣的損失,只是不知道他和南宮家能否承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