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美妙。
然而噗的一聲輕響。
所有的美妙被這一聲輕響瞬間打破。
他劍尖射出的飛針沒有刺入林煮酒的血肉之中,而是落入了劍鞘之中。
一片驚呼聲響起。
發出驚呼聲的,反而是在場所有劍師之中,能夠感知清楚這一剎那發生了什么的那一批人。
林煮酒并沒有什么劇烈的動作。
他似乎要進,然而卻并未真正的進。
他只是微微弓步,左手微動。
他手中的劍鞘微微抬起,對準了狄飛泓的劍尖。
劍尖上射出的飛針,便落入了劍鞘孔中,就像是墜入了一個深邃的囊中。
飛針飛到盡頭,狠狠擊刺在劍鞘的最里端,然而內襯著堅韌銅皮的鯊皮劍囊卻是如收斂利劍的鋒芒一樣,輕易的將它的力量化解,讓它停滯在其中。
這是一種從云端直接墜落深淵的感覺。
狄飛泓的大腦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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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片空白。
他無法想象對方怎么可能會擋得住他這樣的一擊。
大量的鮮血似乎直接涌向他的頭顱,然而他卻像缺血一般眩暈。
林煮酒在此時進。
叮的一聲。
當狄飛泓的飛劍墜落在地的同時,林煮酒的劍落在了狄飛泓的身上。
他的劍尖在狄飛泓的胸口如蜻蜓點水般點了點,然后收回。
直到此時,很多年輕劍師才真正反應了過來,才領悟了方才那一剎那的驚心動魄,很多人發出了驚呼,也有很多人覺得狄飛泓的手段太過陰狠而發出了怒喝。
各種各樣的聲音如潮水一般從四面涌來。
狄飛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冰冷的水流包裹,他渾身都冰冷起來。
他覺得這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實,連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怎么可能。”
他喃喃的出聲,“你…怎么可能擋得住我這一擊?”
林煮酒的神色一直沒有什么劇烈的變化,然而此時看著這人的臉色,他陡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用有些急促的語氣說道:“你握劍握得太緊,若是真正想著要用飛劍解決戰斗的劍師,不可能身體那么緊張,不可能握劍握得那么緊張,你的身體,太過如繃緊的弓弦。”
“在面對我那樣的飛劍偷襲的情形之下,你竟然還能判斷如此細致入微,如此冷靜?”狄飛泓得到了解答,他下意識的想要說出一句這樣的話語,然而當他張口的剎那,他覺得自己的舌頭已經無法控制。
他的舌頭很麻,麻得就像是一塊木頭。
接著他的整個身體也徹底麻木,他赫然發現,自己真的看不清了。
他眼前的一切模糊,并非是因為他的情緒太過激蕩,而是他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
一片驚呼聲響起。
所有能夠看清他面目的人赫然看到他的雙瞳之中在流淌出污濁的鮮血,他的鼻孔和嘴角之中也在流淌出污濁的鮮血。
然而這一切狄飛泓自己卻無法感知,砰的一聲,他就像是一截木頭一樣往前栽倒。
在栽倒的剎那,他的生機便已經徹底斷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