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屋子里有一霎那的無聲,盈姐兒的話,讓屋子里的幾個大人瞬間就變的活躍起來。尤其是江家老兩口,更是喜的眼角的褶子多了一層。
“這倆孩子沒白疼。”江海首先發話了
“是呀!我們淳哥兒和盈姐兒就是可人疼。”楊氏也恨不得抱著兩個孩子,心肝肉的親香一遍。
江桃見爹娘一個勁兒的夸獎淳哥兒和盈姐兒,心里也是美的不行,岳偉平更是樂的合不攏嘴,不停的大聲張羅讓大家都多吃點兒。
看著終于當家做主的閨女一家,江海和楊氏不用女婿多說,也多吃了半個包子,這是高興的。
這一頓飯,只有岳大年吃的是索然無味,他瞧著坐在炕桌后面乖巧懂事的小兄妹倆,是他的親孫子親孫女兒,卻同姥家人比他這個親爺爺親香,他的心里咋能平靜。
可是細想想,這又能怪誰?還不是自家老婆子偏心所致,自己平日里又總是做出息事寧人的作派,寒了兩個孩子的心。
小孩子其實是最能體現人心,他們很單純的與人相處模式。誰真心的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一點都不會作假。
想到這些,岳大年心里又涌上來一層愧疚。
還好,江海沒扔下他,與兩個孩子說笑的時候也帶上他。
看著兩個眉眼帶笑的孩子,他愧疚的同時,心里也跟著亮堂多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這一個晌午很快就過去了。
江家老兩口臨走的時候,江桃用油紙給包了幾個大包子,這是給弟弟吃的。楊氏沒有推拒這份姐姐對弟弟的好,樂呵呵替兒子接過來。
……
入夜,月華如水,滿天的星斗不知疲倦的閃爍著,萬籟寂靜中的大青山下,整個桃花村都籠罩在茫茫的夜色里。
岳家四口,也同往常一樣早早的進入夢鄉。
黑暗中,那只白茸茸的“小奶狗”又憑空出現在小奶娃身邊。
奶狗居高臨下,萬般嫌棄的瞅著睡的跟小豬一樣的奶娃,嘴里暗哼:“這個笨蛋居然還能睡的香甜,也是難得,莫不是屬豬的?”
唉~嫌棄歸嫌棄,奶狗秉承著它是天地間最帥氣,最善良的那只狼為原則,試探下的伸出前爪,輕輕的扒開奶娃額頭上纏著的布帶。
嗅了嗅,又萬分嫌棄的,用爪子擦去奶娃額頭上沾染的藥粉,才有些不舍的把什么東西滴在奶娃的傷口處。
奶狗做完這些,嘴里還碎碎念。“咱們兩個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小爺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了。可是你自己也要爭氣才行,不能啥事都要小爺出馬。”
奶狗嘟囔完,又無比傲嬌的白了小奶娃一眼不見了。
這一夜,是岳熙盈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睡的最安穩的一夜,額頭上的傷好像一點都不疼了。
岳偉平和江氏分別起來看過她兩回,她都沒有察覺。
次日,天還沒亮,岳偉平就躡手躡腳的起身穿衣裳,很怕驚醒旁邊的媳婦兒和一雙兒女。
心情好,心里有盼頭,就算做著同樣的活計,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等江氏醒來的時候,岳偉平已經把水缸挑滿水,正準備抱柴禾燒水做飯。
“相公,還是我來吧。”
“這點小事兒,咱們兩個誰做都一樣。”
“那怎么能一樣?相公做飯要是被旁人瞧去了,那些人不曉得怎么編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