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小米面饅頭入口,郭五郎驚訝的發現,岳二叔家的小米面饅頭里都是純純的小米面,根本就沒有摻雜著別的雜面。
他又細細的品嘗了一下,里面真的沒有顫別的雜面。
純小米面的饅頭真好吃呀,他都啥不得咽下去,他們家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到純小米面。
還是大郎年紀大些,瞧見五郎的傻樣,雖然沒有說什么,卻偷偷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意思是讓他快點兒吃飯,別在那兒細嚼慢咽的,耽誤他和岳二叔下地干活就不好了。
得了哥的警告,五郎才美滋滋的大口吃起來。
吃過早飯,郭五郎卻沒有急著回去,他先是目送著岳二叔帶著人下地干活去了,然后又看著莊子里的高管事把淳哥兒和盈姐兒接走了。
等他瞧見家里只剩下岳二嬸和岳嬌,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問了岳二嬸一句:“岳二嬸,家里還有沒有別的活計了?我能干的都可以。”
江氏瞧著面前機靈的小子,笑著說道:“沒了,五郎回去吧。”
“誒。”五郎應了一聲,才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
這個時辰,郭家也早就吃過了早飯,老爺子帶著兒孫們下地干活去了,女人們收拾好碗筷拾掇干凈灶屋,都坐在院子里做針線。
梁氏卻有一眼沒一眼的,不斷的望著后門,她還惦記著五郎沒有回來。
終于后門處傳來了聲響,聽這動靜,她就曉得是五郎回來了。
“五郎,你咋才回來?”不等梁氏開口,郭王氏笑說話了。
“奶,我是想多幫著岳二叔家多做點兒活計,不然我咋好意思一頓吃三個小米面饅頭。”
“啊?五郎一大早上就吃了三個小米面饅頭?”梁氏是曉得兒子的飯量的,可是家里窮,不下地干活的女人和孩子,早飯只有一碗稀粥和半個雜面饅頭。
“我不僅吃了三個小米面饅頭,還有一碗小米粥。岳二叔家的饅頭可是純小米面的,小米粥也是特別的粘稠。還有啊……。”
五郎說到這兒,才發現幾位嬸子看著他的眼神,就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五郎,咋不說了?”郭大妮還聽的正起勁兒,見五弟停下了話頭,就開口追問。
“我……。”
五郎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姐姐,就聽見后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靈機一動就沖到后門處偷看,就見岳家大房門口,停著一輛驢車。
趕驢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深藍色的細布長袍,看這身衣裳,就知道家里是能吃飽飯的。
此時從驢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身邊還拉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子,在她的身后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大小伙子,和兩個還在說著悄悄話的姐妹倆。
見驢車上的人都進了院子,后跟著五郎過來瞧熱鬧的郭王氏,就有些意外的說道:“這不年不節的,岳華一家子怎么回來了?”
郭老四的媳婦兒,卻看出來里面的門道兒:“娘,鐵定是小曹氏讓人給她大姑姐捎信兒,讓他們回來的。”
“可不是,岳老二家如今發達了,她占不到便宜多難受?她不好受,她也不會讓二房好受的。”郭老三的媳婦,也接著說道。
“可不是,那個娘們兒損透了。”郭老二媳婦,也是頂頂瞧不上小曹氏的作派。
“那可咋辦?”郭王氏想到老兒子和大孫子都在岳老二家做工,要是被岳華給攪和了,自家昨晚上就白樂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