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回,白老爺子已經鐵了心的要攆了她,她就算哭出花來,白老爺子也不準備留她了。
原來就老太太一個人偶爾作個妖,大兒媳婦是個孝順的,讓讓老太太這事兒就過去了。
可是自從這二兒媳婦進門,心眼兒跟篩子似的,自家那個老婆子還是個蠢的,分不清楚好賴人,二兒媳婦在她耳朵邊上嘀咕那么一兩聲,自家那個老糊涂蟲就去老大一家那兒找茬兒。
老大那一房的大人孩子,都讓她得罪光了還不自知。白老爺子也算想明白了一件事,趁現在孩子們還小,不曉得記仇,把老二媳婦兒趁早打發了,不然這個家有她沒好。
這回在白老爺子強硬的堅持下,白二太太不管有多不甘心,也只能是哭啼啼的被白二爺送回了娘家。
一直在現場觀察了全程的白少庭和夏氏,驚喜之余是狂喜。尤其是夏氏,心里一直默念著:“老天爺庇佑,祖宗庇佑,夏青青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多結善緣,以報答眾位的恩德。”
被娘親緊緊的抱在懷里的白雪飛,更是緊閉著小嘴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只要想到總欺負他們一家的二嬸被爺趕走了,她就想拍手叫好。
好可惜呀,哥哥不在家,她特別盼望明天的到來,她要和哥哥一起分享這份難得的喜悅。
……
今兒是大年三十,一大早上以白家為首的三輛騾車,順著大道一溜煙兒的就向著大青山的方向跑去。
坐在第一輛騾車里的白家三口是一臉的喜色,尤其是白雪飛小姑娘,胖嘟嘟的小臉兒上神采飛揚,小嘴巴也一直沒有合上,吧啦吧啦的問個不停。
“爹爹,咱們還有多久能見到哥哥呀,我很想哥哥。”
“快了,很快的,咱們馬上就要到了。”白里長和閨女一樣的興奮,只是他自持著身份,表現的沒閨女那么明顯。
夏氏的心情比這父女倆也不遑多讓,只要想到昨日公爹把那人攆回了娘家,婆婆也消停了,她的心就同閨女一樣,就像是一只被放飛的小鳥,在碧藍的天空中盡情的翱翔。
坐在第二輛騾車里的程景然,比白家三口還要緊張興奮,他可是帶著父親和二弟的所有囑托,要去拜見祁先生。
這會兒,他只要一想到今天可以見到那位名滿天下的當世大儒,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很怕給祁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坐在他旁邊的程大少奶奶,都用晦暗不明的眼神,偷看了他好幾回了,就是讓他收斂一些,別等到了山上給兒子丟臉。
而坐在最后一輛騾車里的陳老爺和陳太太,也在喜笑顏開的說著家里的事。
陳太太的年歲,今年已經三十有五了,身材也同自家老爺一樣的圓潤。
她本就長的一臉福相,人也隨和,見人先是三分笑,在青山鎮這一眾富戶人家的太太里,她是最好相處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自家就算是有銀子腰粗,那也只是個大地主。
可如今卻不同了,小兒子給他們陳家改換了門庭,她這個做親娘的腰桿自然也比以前直多了。
這不,一開口說的都是笑意:“老爺,昨兒老太太高興,非要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小寶,我是開口攔了半天,都沒攔住。”
“不用攔著,老太太本就稀罕小寶,小寶這回又有了這天大的際遇,老太太心里歡喜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