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王殿下有令,賞了飯。
幾個小子知曉爹娘可以在山上留飯,一個個高興的就差歡呼雀躍了。
三奎和六郎,更是給爹娘說起他們在山上的吃用。
“爹,娘,我們現在每頓都有四個菜,兩個肉菜,兩個素菜,還有一個湯。”六郎覺得他們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奶口中的神仙日子。
“白米飯,白面饅頭,隨便吃,但是我們隊長說:不可以糟踐東西,吃多少拿多少,吃完了可以再去拿,卻不允許剩下飯菜,說那是作孽。”三奎和爹娘說完了,還補充了一句:“我和六郎從來不會扔飯菜。”
“是呀,這么好的飯菜還不珍惜,就是不惜福。”六郎想起來一件事,接著說道:“陳小寶那天剩飯了,差點兒被打板子。還是盈姐兒看見了給他求的情,隊長說念在他是初犯,這次就饒了他。”
“不然他屁股就得開花。”三奎也偷笑著補了一句。
“哎呦,咱們盈姐兒還會求情呢?”想到那個白白凈凈軟軟糯糯的小丫頭,劉老二媳婦兒的臉上揚起來一片笑意。
“是的。盈姐兒特別的乖巧,每次瞧見我都會笑瞇瞇的喊我:三奎哥。”
“也喊我:六郎哥。”
兩個小子說起來盈姐兒的事兒,是頭頭是道,似乎要說到明天早上,還可能有很多事情沒有講完。
兩家的娘親對視一眼,心道:還好盈姐兒是那天上的星星,咱們兩家只能抬頭仰望。不然,保不齊哪一天,這兩個傻小子會因為盈姐兒打起來。
岳熙盈卻不知他們的想法,她現在坐在爹娘的身邊,盡情的享受爹娘給她的溫情。
這頓飯,是按照宜安的要求,他和岳家四口人坐了一張桌子。
等她發現美人哥哥的神色漸漸低落,一抹黯然掛在臉上,心里就有些慌了。
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伸手在自己的盤子里抓起來一個美人哥哥給她扒的清水煮大蝦,用力的遞到美人哥哥的嘴邊。
一不小心,她滿是油漬的小手摁在了宜安的袍子上。
岳熙盈傻呆呆的看著那件玉青色繡著如意紋的錦袍上,多出來的小臟手印,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哎媽呀!太丟人了,她現在真想挖出來一堆沙子把自己給埋了。
心情不太美妙的宜安,看著小丫頭都要把自己肥嘟嘟的小臉兒埋在胸前的衣服里了,局促不安的小手,更是無意識的把那只扒了殼的蝦肉都揉爛了,就輕笑出聲:
“盈姐兒,你手里的蝦肉都揉爛了,美人哥哥還怎么吃。”
岳熙盈抬手,看著自己手里都揉爛的蝦肉是欲哭無淚。
見小丫頭垂頭喪氣的樣子,好不叫人心疼,宜安就認命的拿起來一只水煮大蝦,很快的扒掉蝦殼之后,遞到小丫頭手里。
美人哥哥的心思一望而知,岳熙盈立刻湊過去,很有些狗腿范的把蝦肉再次遞到美人哥哥嘴邊,獻媚的討好道:“美人哥哥,你吃大蝦,這大蝦可好吃了。”
宜安“嗯”了一聲,就著小丫頭的手咬了一大口。
岳熙盈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食指上那個淺淺的牙印子,覺得美人哥哥是故意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