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試音結束，范川才從詫異中回過神來。
眼里滿是惜才，語氣間掩不住的驚喜：“很棒，你音域非常廣，適合很多歌。”
蘇錦面色淡然：“還好。”
視線陡然落在她掛脖頸處掛著的粉色耳機，范川好奇詢問：“我剛進來時，你在聽什么歌？”
蘇錦：“是《花夢故山》。”
范川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這首歌很小眾，你喜歡？想學嗎？”
回想了下剛聽過的旋律，蘇錦下頜微點。
“《花夢故山》翻唱難讀很大，特別是副歌部分，轉音多節奏快.......”范川一邊翻找樂譜，一邊說道：“我那時也花了整整一天才學會，我們不急，一句句來。”
話音剛落，蘇錦輕輕啟唇，一點點復刻下記憶中的旋律和歌詞，開始還有些磕巴，然后越來越熟稔，直到完美。
那清脆的嗓音猶如黃鸝啼鳴，纏綿不斷，回蕩在四周，陡然穿透耳畔直達心房。
范川翻樂譜的手一僵，深吸口氣，裝作輕松地笑了笑：“你學了多久？”
“就在老師進來時........”見對方神色微變，蘇錦眨眨眼，下意識放緩了聲音：“正好隨機放到了這首歌，是有什么問題嗎？”
空氣似有片刻的凝固，場面一度僵持。
蘇錦皺了皺眉：“范老師，是哪里唱得不好嗎？直接說不用顧忌我。”
范川：“.......”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聽一遍就能將難度極高的歌曲復刻下來，這是什么絕世小天才？
再回想網上關于蘇錦‘草包’的言論，范川恨不得將那些人找出來，狠狠鞭撻。
如果她是草包，那自己這個學了一整天才會算什么？廢物嗎？
一低頭，卻見小姑娘繃著臉，杏眸里染上幾分苦惱和不滿，小聲嘀咕：“看來我沒什么音樂天賦，只能努力些了。”
剎那間，他再次受到重創，仿佛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是時代變了嗎？
生怕再受到刺激，范川捂著胸口，連忙出聲：“唱、唱得不錯，感情豐富些會更好。”
蘇錦若有所思。
片刻后，嚴肅地點點頭，“明白了，謝謝，我再試試........”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范川：“咳咳，你翻唱方面的問題不大，會彈鋼琴嗎？”
黑白琴鍵相間，發出優美的音符，蘇錦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懵懂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那就好。”范川頓時松了口氣，眉開眼笑：“不對，我的意思是不用擔心，我慢慢教你。”
說著，從包里拿出一本教程書，遞給眼前人。
“今天你就先背熟五線譜吧，這個不急，當初我從識譜到能熟練運用到各種曲子，也花了將近.......”
想到剛才的教訓，范川突然一頓，悄然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蘇錦，然后默默將時間減去個零，道：“將近十天，你加油吧。”
蘇錦：“好。”
靜謐的練習室里。
小姑娘盤坐在地上，滿臉認真，低頭看著手里的書本，櫻唇一張一合碎碎念著什么。
范川再次恢復了當老師的自信，靠在一邊，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