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一直都在看書，在虞一一徹底沉睡后，他拿著印泥和白紙來到她身邊，按下她的指紋，然后再把她的手指擦干凈。
睡夢中的虞一一沒有一絲感覺，可能是今天特別想大米飯，此刻夢里的她，在香噴噴的大米飯中暢游。
“好吃。”
虞一一說起夢話。
楚堯：“……”
他看著虞一一沉默一會，轉動輪椅走了，他拿著新的指紋和舊的指紋在油燈下對比起來。
一模一樣的指紋很明確地告訴他，虞一一還是虞一一。
人的容貌會有一樣，也能易容成一樣，但指紋是不可能有一樣的。
他目光再度落在虞一一身上。
自殺一次，性格就變化這么大？
他不信，那雙眼睛明顯不同，他絕對不會認錯。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或者，她別有目的，才暴露出不一樣的一面給他看。
……
楚堯曾經作為一名出色，智商極高的地下工作者，他的警惕性絕對是你無法想象。
虞一一雖然經歷過許多磨難，但她是在社會主義下長大的，人雖然比較聰明，但和身經百戰，每天活在刀尖上楚堯對比，顯然不是對手，她也想不到，楚堯會這么快就懷疑她。
一個晚上，虞一一都暢游在香噴噴的白米飯中，早早醒來的她很是滿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里吃飽了，她精神也很好，快速地收拾起來，她要整理菜園的事情可沒忘記。
她的動靜讓楚堯也起來了。
“楚爺，早啊！”虞一一打招呼，“我今天就去把菜園整理出來，等我種滿菜，以后就不會缺菜吃了。”
以后？
楚堯看向虞一一，很快就垂下眸子，沒有給她回應。
虞一一也不在乎他是否回應。
早飯后，虞一一就去菜園除草，隨著時間流逝，太陽越來越熱，虞一一覺得口喝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
“虞一一，你給老娘出來。”
這道充滿怒火的叫喊聲讓虞一一目光變冷，這具身體就是這個女人生下來，程麗。
她上門做什么？
想著她扛起鋤頭就離開菜園。
她要是上門鬧事，她這把鋤頭可不認人的。
虞一一剛到院子，就看到幾個人已經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虞一一，你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把你親侄子打得頭都破了。”
程麗對著虞一一就吼，她手中牽著的又胖又壯的男孩，他額頭有著一道小小的傷口。
虞一一可不想看什么親侄子，目光落在楚小年身上，一身灰塵，臉上也紅腫，明顯是被打了。
“小年，過來。”她溫柔地道。
楚小年小心翼翼地來到虞一一身邊，“娘……”
他打了娘的親侄子，娘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樣，不對他好了。
“你的臉誰打的。”虞一一問。
楚小年低著頭不敢說話。
“是我打的。”程麗道。
“為什么？”虞一一看向程麗，耐著性子問。
程麗：“因為他打了你親侄子，我打他一巴掌是輕的了。”
看著程麗囂張的模樣，虞一一雙眼都冒火了，可是她的神情卻很安靜。
一起來的虞滿勤急了，“一姑姑，你別怪小年，我們給虞小貴一顆糖了，可是他要搶光我和小年的糖，還說你壞話，小年才生氣地推了一下虞小貴，那知道他那么胖的人，那么不耐推，頭就撞到石頭上的。”
“后來，虞小貴把三婆婆叫來，她打了小年巴掌，還把小年推在地上踩著，搶走了小年的糖。”
小虞村，大虞村姓虞的人，都是同老祖宗的，歷史可是追溯很遠的。
所以比虞一一小一輩的孩子，都要叫她姑姑的。
虞滿期是和楚小年玩得比較好的伙伴，而虞小貴就是個小霸王，他在同齡年終高出一個頭，而且又胖，村里的小朋友一般都怕他。
虞一一深吸一口氣，冷眼看著程麗。
“如今事情很清楚了，虞小貴活該，但小年不該被你打，你現在打了小年，你這次上門是打算如何向楚家交代。”
程麗不可置信地瞪著虞一一，“我給楚家交代，你瘋了吧，別忘了，你是誰的女兒，我告訴你，給小貴賠兩斤糖，兩斤雞蛋，好讓小貴的身體補回來，這頭撞到就是要好好補，不然出什么問題，誰負責。”
虞一一繼續道：“我沒忘自己是誰的女兒，但請你也不要忘了，你已經把我賣掉，我已經是楚家的人，這次你要是不給楚家一個交代，以后你們家誰有病就別來這里了。”
小虞村，大虞村就楚堯一個會醫術，而且醫術比鎮上的還好，要是沒有楚堯，就得到鎮去看病，而且花的錢只會更多，這可是誰都不想的。
程麗罵道：“我看你是被鬼上身了，才敢對老娘這樣說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推著輪椅要出來的楚堯，停了下來。
鬼上身？
那時他很確定，虞一一死了的，是因為鬼上身，才活過來嗎？
不可能的。
楚堯繼續轉動自己的輪椅，把這不可思議的想法丟掉，他學的是馬克思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