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很是熱鬧,縣城里的宋三小此刻心情也很好,他哼著小曲打開門,摘下門口的紅燈籠,像往日一樣放到西廂房。
齊英隨后從屋里也出來,眼光下意識的略過紅燈籠,看到上面的異樣時,腳步猛的頓住。
宋三小把燈籠放好出來,見她愣在院中,慌了一下,快步過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齊英的手微微收緊,面上卻帶著笑,“剛才頭昏了一下。”
“我帶你去看大夫。”
自從三年前齊英小產過以后,宋三小很在意她的身體,平日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擔心的不行。
“應該是昨夜沒睡好,你先去擺攤,我回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宋三小哪里肯,非要帶著她去看大夫,齊英哄了好半天才讓他答應自己留在家里。
等宋三小拉著擺攤的東西走后,齊英迅速換了衣服出了家門,直奔威遠鏢局。
這幾年齊英并沒有過來打理,任由鏢局就這么破落下去,門匾上結滿了蜘蛛網,墻頭上長了雜草,門階上布滿了青苔。
她一步步走近,抖著手拿出鑰匙,打開鎖頭,推開厚重的大門,昔日繁華鼎盛的鏢局內都是荒草,有的已經長到了一人高,而在這些荒草中,站著一個人。
齊英捂住自己的嘴,任由眼淚流下來。
三年多,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每時每刻都在盼著,盼著見二哥一面,知道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還活著。
齊源也紅了眼。
他那曾經張揚、耀眼、生機勃勃的小妹如今現在如同打蔫的花朵,似乎隨時都會凋零。
“小妹。”
齊源張開手,齊英撲進他的懷里,淚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肩頭,齊源喉頭哽咽,輕輕拍她的背。
家里出事以后,他是想和顧家拼個魚死網破的,可娘留了信給他,讓他一定要護著侄子長大,保住大哥唯一的血脈,他只能隱姓埋名,帶著妻兒和侄兒遠走他鄉,另建武館,留小妹一人在清平縣和那個東西在一起。
“你受苦了,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齊英抬起頭,擦干眼淚,咬著牙,“我們要做什么”
“攪亂宋家。”
齊源早幾天就到了清平縣,把宋家的情形摸了一個清楚,這才聯系齊英。
半個時辰后,齊英出了鏢局,轉去醫館的方向。
兩刻鐘后,她去了集市上。
現在天冷了,攤位上賣的是麻辣燙和麻辣串,天色尚早,攤位上沒有幾個人。
宋三小正在往鍋里放串,一抬頭看到她來了,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迎過來,“不是說在家里休息嗎怎么又過來了”
“有事給你說。”
宋三小扶著她在爐子邊坐下,撈出幾個串放在盤子里舉到她面前。
兩人從來不做早飯,都是擺攤以后隨便吃點的。
“什么事”
這次齊英卻沒吃,推開盤子,示意他低下頭,湊在他耳邊,“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