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小心翼翼的捧著藥碗進了屋。
只歇息了半個時辰就過來的許氏聞到藥味回過頭來,抖著手想要把藥碗接過去……
“還是我來吧。”
宋宛月伸手接過,許氏急忙起身讓開地方,讓宋宛月坐下,希冀的看著宋宛月舀了一小勺湯藥送到老先生嘴邊,用勺邊撬開他的嘴,把湯藥喂進去。
有些許藥汁順著老先生的嘴角流下來。
許氏想要去擦,顧義先她一步彎下腰去,輕柔的把藥汁擦干凈。
一碗湯藥用了一刻鐘才喂完。
宋宛月端著碗起身,許氏隨即就坐了下去,希冀的看著老先生。
院長夫婦和許良也緊張的等著。
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三刻鐘過去……
老先生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
眾人希冀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姚大夫把過脈后嘆了一口氣,“這個藥方不管用。”
眾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許氏眼淚再次流下來。
許良擦著眼睛出去。
院長無力的跪下去,院長夫人也瞬間紅了眼眶,哽咽著勸,“老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悔不該,我不該讓老師講學的……”
“如果背后之人鐵了心想要害外曾祖父,就算你不讓他過來講學,外曾祖父也會在別的地方被害的,院長還是不要過于自責了,您先起來。”
宋宛月和院長夫人攙扶起他,“夫人說的對,外曾祖父吉人自有天相,早晚會醒過來的。倒是您,要好好注意身體,外曾祖父定然不希望你如此的。”
院長淚如泉涌,從恩師出事至今,不管是嫂夫人,許氏還是宋宛月,沒有一人責怪他。
“您先回去休息,我和師父再商討一下,既然這個藥方不管用,我們再研究新的藥方。”
院長踉蹌著被院長夫人扶了出去。
姚大夫及不可見的對宋宛月點了點頭。
宋宛月長舒出一口氣。
“許良!”
許良紅著眼睛進來。
“你去給夫人要個爐子,把顧伯父拿來的百年老參熬成湯。”
許良哽咽著退出去。
姚大夫背起藥箱往外走,“老先生暫時無事,我這就去回去再重新研制藥方。”
書院外,等消息的學子們看到他出來,立刻圍上來。
沒等他們開口,姚大夫就神色沉重的搖了搖頭,學子們再次紅了眼眶。
姚大夫擠過人群,上了馬車,回了住宅。
“怎么樣?”
顧老爺迎上來問。
“解了。”
顧老爺松了一口氣。
……
縣衙內,縣太爺都要瘋了,三日過去,沒從秦謙嘴里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找不到毒源,解不了老先生的毒,他這烏紗帽是真的保不住了。
“京城的人怎么還不到?”
師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聞言小聲回道,“今日才是第四日,就算再快,也得等到明日才到。”
縣太爺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陽還在東邊,連辰時都不到,“時間怎么過的這么慢,就不能快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