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讓夫子們挑了十個棋藝拔尖的學子出來,“今日你們十對一,誰要是能贏的了宋姑娘,以后在國子監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絕對不會有人干涉。”
祭酒這話一出,空地上頓時炸開了鍋。國子監規矩嚴苛,無論你是權貴子弟,還是憑著自身本事進來的人,只要犯了錯,都一樣被懲罰。今日,只要贏了宋宛月,以后就算在國子監里犯了錯都不會有人管。這讓他們怎么能不激動。
朱文也在被選中的人當中,其實他的棋藝和許栒相當,但夫子怕許栒放水,便選了他。
他此刻激動不已,不是能贏宋宛月,而是能跟宋宛月下棋,他聽父親說了,宋宛月無人能比,至于贏她,他想也不想。
他撞了撞許栒肩膀,“你說這幫家伙會不會被打擊的以后不來國子監了。”
許栒沒說話。十對一,他有些擔心,不知道祖父和表妹怎么會同意。
“落座吧。”
祭酒話落,十名學子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手邊都是黑子。
竟然讓他們先手
十人也沒客氣,拿起棋子落到棋盤上,抬頭看向宋宛月。
宋宛月從最前面的開始,一顆顆棋子落下去。
見她連棋盤也沒看,就直接落了子,其中九人覺得勝券在握,繼續落下第二子,只有朱文一人非常認真。宋宛月走過來時多看了他一眼。
皇上來到國子監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偌大的空地上圍滿了人,一個個的墊著腳尖在看什么,卻雅雀無聲。
他走過去看清里面的場景,眼睛瞇起,十對一,宋宛月看起來竟然還游刃有余。
祭酒慢慢踱著步看著十張棋盤,走到最后面一桌,正要抬眼,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嚇了一跳,“皇”
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祭酒把“上”字咽了回去,撥開圍觀的學子,走上前來。
“你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朕不放心,過來看看。”
祭酒陪著笑,他不覺得有什么驚世駭俗的,不過皇上這樣說,他也不能反駁,“他們平日太傲氣了,我此舉是想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壓一壓他們的傲氣。”
“你就不怕適得其反”
祭酒嚴肅了神情,“他們以后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材,若是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以后也不能堪大任。”
皇上哼了一聲。
祭酒再次陪著笑臉,“老先生也來了,您請過去”
“不用了,在這里看的清楚。”
皇上的話剛落,一個頹敗的聲音響起,“我認輸”
圍觀的人起了不小的轟動,剩下的九人似乎受到了影響,接連有人認輸。
這才過去了不到兩刻鐘,圍觀的夫子和學子們震驚。
場上還剩下兩人,其中一人是朱文。那日朱之鴻回去后,把宋宛月和他下的幾局都復了盤,還讓他好好看,朱文對宋宛月的棋路有了淺顯的了解,才能撐到現在。
可他們也只多撐了半刻鐘,棄子認輸。
一對十,竟然全贏了,空地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宛月。
在這片寂靜中,一道聲音響起,“我來領教領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