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得了一場風寒,喝了半個月的苦藥湯子才好過來,已經沒事了。”
宋宛月放下茶盞,伸出手,“我給舅母號號脈。”
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許衍夫人伸出手放在桌子上,宋宛月捏住她的手腕,眉頭明顯地皺起來。
許衍夫人看得清楚,心一下提了起來,“可是有哪里不好”
許衍也放下了茶盞,緊張的看著她。
宋宛月放開,示意她把另一只也伸出來,兩只手都把完以后問,“舅母以前服用過絕子的藥”
許衍夫人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嗯。”
宋宛月不可置信,看向許衍。
許衍神色平靜的放下茶盞,“當年我們出去尋找你娘,你舅母怕路上有孕耽誤事情,便和我商議服用絕子藥,那時候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你娘,便同意了。”
“都過去了”
怕宋宛月會難過,許衍話剛落,許衍夫人接話,“月兒,這事你知我知,就不要告訴別人了,尤其是你娘,她若是知道,不知道會怎么不好受呢。”
宋宛月心里酸脹的厲害,她點了點頭,“舅母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許衍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這件事他們準備瞞一輩子不告訴任何人的,卻沒想到被月兒號了出來。
許栒屋內。
朱文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許栒并不理會他。
這一陣子他每天放學后都會跟著自己來家里蹭飯,不到宵禁的時候不回去,他都習以為常了。
朱文又重重的嘆了幾聲,見許栒還是不理會自己,湊上去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書扣在桌面上,“我說,你是朋友嗎我都煩死了,你也不說幫幫我。”
“你若是覺得煩,給家里人說了就是。”
“你說得輕巧”
朱文伸腳把自己剛才坐的椅子勾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我今年都十六了,再不說親會被人說身體有毛病的。”
“那你還有什么可煩的”
“我不想娶媳婦啊”
“小少爺”
門口響起小廝的聲音,“表姑娘來了。”
月兒回來了。
許栒剛要起身,朱文已經先他一步站了起來,“是宋姑娘嗎”
“是。”
朱文眼睛一亮,這三年他已經跟宋宛月混熟了,早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她人呢”
“去了少夫人院子里。”
“走走走”
朱文拉著許栒往外走,他都有好幾個月沒和宋宛月下棋了,手癢的很。
許栒卻站著沒動。
朱文奇怪,“走啊。”
“表妹一路從邊關趕回來,一定很累了,需要休息,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
也是。
朱文也覺得自己太急切了,撓了撓頭,他這些天都被親事弄的要瘋了,腦子都不好用了。
沒骨頭一樣癱坐回去,下巴擱在椅背上。
許栒也坐了回去,重新拿起剛才的書,心思卻沒在書本上,想著怎么找一個借口把朱文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