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沫坐在角落里,安靜的玩著手機,她心底有自己的盤算,等到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她便悄無聲息的站起身,走出了“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門口的出租車其實很多的,可是凌沫沫卻沒有上,只是一個人站在一個路燈下,站在路邊一直等。
比她預想中的時間要少了很久,她便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駛入了她的視線里,然后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車窗落下,便是陸念歌略顯蒼白的臉。
陸念歌盯著凌沫沫看了一陣子,便解開了安全帶,下車,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轉頭,對著凌沫沫,語調清明:“上車吧,我送你。”
凌沫沫還沒有說話,陸念歌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送你。”
凌沫沫站在街道上,等的就是陸念歌,現在看他這般說,也好在她要假惺惺的去拒絕,便微微垂了眼,應了一聲:“麻煩你了。”
隨后,她便彎身上了車,陸念歌輕輕的關上了門,重新上車,系好了安全帶,問:“住在哪里?”
凌沫沫報了自己住的地址,陸念歌便踩了油門。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氣氛有些尷尬,陸念歌三番五次的透過后視鏡去看凌沫沫,最后一次凌沫沫突然間抬了眼,抓了他個正著,弄的陸念歌有些尷尬,他有些急促的轉過頭,然后就胡亂的找了一個話題:“你沒買車?”
凌沫沫看了一眼陸念歌,答:“沒。”
陸念歌想起來,凌沫沫喜歡的是保時捷,只是當初她沒錢去買,而他剛進入SE,又新買了別墅,貸款需要還,那會工資也不如現在,所以,一直沒有買給她,現在的凌沫沫,別說一輛保時捷了,一輛瑪莎拉蒂也能買得起了。
陸念歌忍不住的開口問:“為什么不買輛?”
“不想買。”凌沫沫說完這句話,就側了頭,看向了窗外。
陸念歌隨口說:“我記得你可是有駕照的。”
而且,她的車,還是他教給她開的。
那會他剛入SE,應酬很多,有的時候喝的大醉,她說他那樣開車危險,于是便纏著他教會了她開車,之后,只要他出去應酬,不管多晚,他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她總會來到他所在的地方,把喝了酒的他接回家。
甚至還有一次,他喝的爛醉,回到家吐了她一身,可是她卻不嫌棄他臟,細心的給他擦干凈了身體,把他安頓在床上之后,又把家里整理干凈。
第二天他醒來,如若不是他有印象,屋內完好的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昨夜吐過。
而當時的她呢?在廚房里給他熬了粥,給他養胃。
他記得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感動,把她緊緊的抱入了懷里,信誓旦旦的說,沫沫,我以后再也不會喝這么多了,我這一輩子都會對你好。
想到這里,陸念歌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樣,生生的作疼。
那個時候,他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凌沫沫對他的好,而他呢?總說他會一輩子對她好,可是后來呢?
陸念歌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了,他沉默了良久,才干澀著嗓音,問:“這么久,你一直沒有開過車嗎?”